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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夜里忽然落了雪,次日虽然是到了天亮的时辰,但天光却迟迟未能照射下来。
雪下得突然,这些臣子们在路上难免会耽搁。
殷鹤一大早起来,见着外面一片苍茫,就知今日太傅多半会迟到,这早课怕是也不用上了。
虽是不用听太傅念书了,但殷鹤依旧是一刻也不敢耽搁,爬起来匆匆穿戴好。然而刚出门没走两步,就被迎面而来的风雪糊了一脸,害得他只得缩了回去,又加了件厚斗篷才重新出来。
其实到不是身边儿没有婢女内宦,只不过殷鹤不肯用,不信他们。
毕竟在殷鹤小时候的的确确出过事儿。
要说事儿也不是大事儿,毕竟现在也没少胳膊少腿儿的。
有一次太阳打西边出来,林贵妃来了一趟东宫,说是来看看殷鹤,说再怎说也算是殷鹤的庶母,自己又和皇后生前情同姐妹,自然是要来照顾着姐妹留下的这个儿子。
这种虚情假意逢场作戏,殷鹤自小就会,应付的也算得心应手。但在林贵妃从食盒里摆出殷鹤平日里最喜欢的点心和吃食,甚至连糖分甜度都掌控的刚刚好的时候,殷鹤顿时觉得这戏做不下去了。
这种细节都注意的到,想必这东宫之中的眼线不会少了。今日是知道他的喜好,明日指不定就知道些别的。
在人吃人的宫墙里,要真是个一无是处,只会发脾气的小孩子,怎么可能平平安安的长到这个年纪。
这一个多月来在谢客容跟前,殷鹤从来都是用撒娇解决大部分问题,遇见问题也是往谢客容身后缩。给人的观感一直是一个柔弱不堪,需要被保护的孩子。
只不过殷鹤自己清楚,要是光指望别人护着他,现在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。
今日顶着风雪,就是要去见一位故人。
确切的说,是殷鹤母后的故人。
这种天气,侍卫的警惕性难免会降低,毕竟大冷天的站在外面实在折磨,谁不想待在屋子里暖和。
殷鹤算准换班的时辰,绕过巡逻的侍卫,悄悄的贴着宫墙摸索到了那处缺口,仗着体型优势神不知鬼不觉的钻了出去。
街道上也是一片寂静,殷鹤轻车熟路的顺着墙角边的记号左拐右拐,终于在一座院门前停了下来。
殷鹤没去敲门,而是围着转了一圈儿,最终是选择了一颗枯树爬了上去,再踩着院墙跳了进去。
都说这盔甲是长在将士身上的,在这儿可算是完美的体现了。正厅里的男子一身软甲,哪怕是在自家也未曾懈怠半分,蹙着眉有一下没一下的翻阅着手中的书卷。听着外面又动静,茫然的抬起头来愣了一下,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得,赶忙抛下手中的酒盏,跑出去查看。
果不其然,走近一看,发现墙角突然多出来了一团儿浅色的,乍一看不明显,但只要一动,便能看出有异。
男子反应过来立马慌了,赶忙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,“殿下您您怎么自己跑出来了”
殷鹤没急着说话,只是任由他拉扯起来,替自己拍去衣衫上的积雪。
“外面这么大的雪,殿下您怎么来了”
“聂将军这是不欢迎”
回到屋子里挨着炉火,身上稍稍恢复了些知觉后,殷鹤才不急不慢的开口道。
“怎会。”聂奕见着他冷,赶忙又往炉火里添了好些碳。
“上次和聂将军说的事情,可查出结果来了”
“臣正想着和您说这个。这个谢客容家原在川蜀一带,京城也没有亲戚,出身的确是清白,祖上往上数五代都是务农的,到了他爹那代才开始识字,十三岁到京城之后就一直在私塾念书。说来奇怪,人是林儒举荐的,却并未查到谢氏和林儒有过任何关系,甚至再往上数几代都未曾有过任何交集。”
殷鹤没接话。
谢客容进东宫的时候,殷鹤就知道这个太傅是林家举荐进来的,很大可能不是个善茬。但摸着良心说,这些时日谢客容待他可谓全心全意,从来没有虚假的恭维或者半点儿敷衍,不管是生活上的关怀还是授予学问时的耐心,很多细节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。
殷鹤人生前几年未曾感受的温暖,如今全部能在谢客容身上取到。哪怕直觉告诉他这些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手段,也会忍不住渴求更多。
“对了还有,前两日在他府上安插的人也来了消息。说林儒深夜有去找过他,不过每次待得时间不长,具体都交代了什么还在派人打听殿下,虽然这个谢客容暂时称得上没问题,但依臣看他留在您身边还是个隐患,您何不像以前那样去闹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