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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块。”
“能不能尝尝？”
“能。”
我实在饿急了，当我吃到第十八颗的时候，老大娘说：“你还要不要脸？”
我站起来冷冷地说：“尝你一颗樱桃都不让尝，老太婆，你会后悔的！”
老太婆飞起一只拖鞋砸在我的头上：“小兔崽子，你别跑！”
挨了老太婆一拖鞋，终于想通了。再这样下去，别说老太婆，连狗都看不起。再然后就遇见了现在的程胜大师，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。
我丢给他一颗烟，两人正想席地而坐，好好叙叙往事。洪院长站在门口冲我们喊：“你们两个还走不走？不走就陪着尸体吧。”手拉着一扇门，像要随时就要关掉。
他娘的，竟然忘了在太平间，赶紧爬起，跑了出去。
冯子光和程胜师徒三人住于城南。程胜南来北走二十年，也老了跑不动了。这才回到自己家乡，也算安享晚年。
本来想把原来的扎纸人纸马生意变成鬼事研究所，替人捉鬼拿妖。一想自己这个年岁了，今夜睡了，不知还能不能起来吃到明天的那碗饭，这么想一想也就算了。
我和冯子光坐在公交车后排。天气非常炎热，人大多躲在家里吹空调。车上人不多，一路往城南赶去。
汽车停靠在一个等待站上，我和冯子光下了车。我望着绝尘而去的公交车，想起半月前和小夏一起去往恶龙山。小夏的音频相貌历历在目，转眼却是物是人非。
死冯子光拿手掌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说：“嗨！哥们，想什么呢？”
我怕冯子光笑话，故意装作很轻松地说：“没什么，能有什么？”
程胜住的地方还是一片老宅，早已被高高的幕墙高楼围了个严实。不过有一条倒好，夏天凉爽。
冯子光推开院门，一眼就看见程胜正在堂屋蘸着朱砂画黄符。人还没进去就高喊：“师父我回来了！”
程胜正全神贯注，被他一喊，吓了一跳，一滴墨滴在黄纸上。瞪了他一眼，没有理冯子光。
冯子光和程胜打声招呼后不再看他，眼光四处乱找。窗缝里看见程不语在屋角搓洗衣服，笑了一下正要走过去，程胜道：“子光，快帮我调朱砂。”
冯子光立马没有了笑容，脸变成了苦瓜样：“师父，你一个人不就弄了么。”
程胜把毛笔拍在砚上道：“哪那么多废话，你不看今天有客人吗？！”
冯子光极不情愿的答应一声：“嗷～”
程胜走出桌子，手做了一个请字，我和他做在一组茶桌上。程胜冲门口喊：“不语，不语，奉茶！”
“哎～”门口传来一声清脆脆的声音。
程胜又坐正说：“老朽外出刚刚回来，设施简陋。招待不周，小道友不要见怪。”
我受宠若惊，连忙说：“大师说哪里话，我突然不请自来，打乱了大师的画符请咒，这是我的错，我的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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