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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鱼英雄会 第一部 剑胆琴珠

时将近暮,雪仍纷纷。

石刀山奇险突兀,刀劈峰危耸如障,十数骑踟躇不前。

——却是宝成等众。

宝成于前勒住坐骑,但见山高林密,莽莽苍苍,不由自语道:“曾记得此有近路可过这石刀山,咋通为峰峦,全无道路?”

贴身随从宝亮道:“掌柜的,天这老晚,雪又这老大,入这生荒之地,难免会懵头转向的。”

宝成焦躁地道:“本想抄些近路,加速行程,却奈事与愿违,净跑瞎道儿。”

宝亮道:“掌柜的,长途跋涉,已然人困马乏,我看不如就近找处所在,歇息一宿,明日再走不迟。”

宝成见天色愈暗,雪仍不止,无奈地道:“如此也好,原路折回。”

“原路折回!”宝亮朗声道。

突然,但闻一阵人喊马嘶,狗吠雪乱之响。

宝成等众正在怔愣之际,,黑压压足有百余骑合拢过来,立时围得水泄不通,借着灯笼、火把见得,皆是皮帽皮袍,面相凶恶。

宝成朗声道:“各位是何方朋友?”

仍是狗吠马嘶雪乱,只是人声稍静。

“你们这里可有宝成?”有个汉子大声道。

宝成道:“敝人便是。诸位朋友何处发财?”

“拿下!”适才那汉子道,那帮人也呜闹喊叫。

宝成急道:“朋友且慢!”

宝亮道:“掌柜的,是不遇上截道的了?”

宝成疑道:“截道的咋还知道咱的名字?”

“不乖乖束手就擒,还有何话说?”那大汉道。

宝成道:“水有源,树有根,凡是有原因。但不知朋友缘何无故抓人?”

“哼!虎鹰寨抓人从来不讲原因?”

宝成惊喜地道:“啊?虎鹰寨?朋友可是全翼虎?”

“不是!”那大汉道。

“那朋友是——”宝成道。

“告诉你也无妨,虎鹰寨二寨主老鹞鹰!”那大汉道。

宝成道:“敝人朋友可认识大当家的!”

自称叫老鹞鹰的大汉冷笑道:“呵呵!莫说你朋友认识大当家的,就你认识也不好使!”

“敝人可是雪域英雄道的头面人物,莲山村宝成酒坊掌柜宝成。”

“没错!拿的就是你!上!”老鹞鹰说罢,手下百数骑奋勇合围!

宝成见已不容和解,虽是势单力敌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奋而一搏。于

是大叫,“突出重围!”

众亲随皆抽出腰刀,凛然,四面八方无数绳镖飞来!

何谓绳镖?便是丈余手指粗麻绳,两端系有带倒钩、锋利无比的枪尖,攻退自如,迅捷异常。软滑若蛇,刚挺胜棍。

宝成等众挥刀奋力攻防,根本着不着对方边儿,上有乱镖似雨,下有狂犬赛虎,有的马被五、六条狗撕扯,皮开肉绽,惊躁狂嘶,挣命奔突。慌乱间,宝成众亲随有的被绳镖命中咽喉,有的被绳镖穿透手腕,脱飞腰刀,有的被两根镖绳缠死,分力拉拽,栽去马下!马踏狗撕,惨不忍睹。

老鹞鹰喊道:“除宝成而外,余皆不留活口!”

宝成见十余随从死伤过半,已是眼红,长啸一声,纵身离鞍,恰有四面绳镖飞来,宝成挥刀护住身体,浑若旋风飞沙,但闻当当之响,绳镖四散奔去!复几个筋斗,腾空来取老鹞鹰,老鹞鹰忙夹马脱去,其间抖开绳镖,回身便掷!恰宝成身悬半空,见有物陡袭,疾然旋身,可那绳镖已然叨住左肩。

老鹞鹰之绳镖与众不同,端为如鹰爪般五指。每指均有活节,由绳索控制,可以自如伸缩。

老鹞鹰狠拽绳索,五指受力收缩,深扣肉里。

宝成但觉刺痛异常,肉被生生抓去一块,身子随力被掀翻在地 !紧接着,四肢又被镖绳缠住四下扯拽,数条恶狗紧扑过来。

宝成忍着疼痛,两手抓住镖绳,奋力回带,攥镖绳汉子受力不过,两相抛身半空,遭遇间狠命碰撞,落地时,恰砸在争相扑上来的饿犬身上,人叫狗嚎,各自窜逃!

宝成忙翻身站起,骤然间又有十数根镖绳缠住四肢,挣有几挣,仍是被死死扣住!

夜色昏暗,雪花在飞,血也在飞。

一阵鏖战,宝成随从所剩无几。

宝亮见宝成身被乱绳缚住,大叫,“掌柜的,当心!”说罢,挥刀策马欲上前相救,却奈马陡前仆,折身雪地,待欲起时,也被数根镖绳缚住,挣脱不得。

宝成手、脚、身子被缚住,数十个大汉狠命拉扯,虽是疼痛异常,却全然不顾,奋力抗争,运力周身,狂啸间将身陡旋,便如狂风骤雨,雪花随势飞旋,眯住众人眼睛,刺痛众人面颊,皆不情愿给掀翻在地。

“宝亮你在哪里?”宝成大叫,无有应声,但见人横马卧,黑黢黢一片,知所率亲随已然悉数毙命。

“旋风掌?”老鹞鹰讶然之余,狂喊道,“抓住宝成,别让他跑了!”

宝成正待转身之际,复有镖绳如网,死死罩住!镖绳另一端有的被拴在马鞍上,有的被栓在就近树上,有的则数名大汉合力闷着,纵再抗争也是枉然!

老鹞鹰笑道:“哈!哈!纵你再是功高盖世,也难逃我这绳镖阵!拿下!”

好汉难敌四守,饿虎还怕群狼。

众大汉呼拥近前,将宝成捆个结结实实。宝成身被缠满镖绳,只露头在外面。

老鹞鹰欣喜异常,问手下人道:“黑白双鹰,他那些从人还有没有喘气的?”

“启禀二当家,莫说是人,就是他们的坐骑也都艮儿屁朝凉啦!”身着白皮袍的白鹰道。

“哈哈!好!收兵回寨!”

“那这些尸首……”身着黑袍的黑鹰道。

“哼,用不到半夜,就都让狼叼走了!”

“这里还有咱们弟兄呢!”黑鹰道。

老鹞鹰怒道:“你咋这多废话呢,黑灯瞎火的咋挑啊?再说整回去供起来呀?撤!”

“撤!”白鹰喊道。

牛角闷响。

众人将宝成七手八脚地周登上马背,又将那四口皮箱两两分搭上马背。然后,各自上马,回去山寨。

马蹄声渐远,人吵狗吠声渐远。

风搅雪乱。山高林密,时有狼虫出没。果然,许是闻得血腥,但闻数声凄厉哀号,于黑暗中闪出无数荧荧绿光。

宝亮也不知过有几时,渐有知觉,脚根儿异痛,喘息困难,脸、手黏黏的,热热的,腥膻刺鼻。啊?是血!原来,自己躺在马颈处,血还在汩汩地淌着,疾想起来,可身上还压着个尸体,使劲推也不动,脚尖儿又痛如猫咬,实是难煞,用尽气力将尸体推下身去,猛听嗷的一声,蹿起个白影,宝亮以为是狗,忙爬起身来,那白影儿扑身过来,将两只前爪搭在左、右肩头,张着大口哈哈直喘。啊!原来是白狼!朝喉咙便咬,宝亮紧抓住白狼两只前爪,偏头躲闪,白狼连是几口咬空,宝亮也不顾脚趾疼痛,狠踢白狼腹部,白狼嗷嗷怪叫,乱挠乱咬,疯狂挣扎,宝亮但觉前胸一阵灼痛,与白狼争斗间,脚猛踩个硬邦邦的东西,觉是腰刀,冷将白狼甩去一边,趁隙伏身抓起腰刀,恰白狼反扑过来,正撞在刀刃上,扑通栽地,方欲喘口气,眼前闪出无数荧荧绿光,慌忙窜逃!且听身后嗷的一声怪叫,骤有雪乱之响。拼命狂奔,雪乱之响却不绝于耳,待回头看时,却是数十只狼疯狂追来!越加加快脚步,可两条腿咋能跑过四条腿?连是跋涉、鏖战,周身伤痛,已然筋疲力尽。很快,便被饿狼撵上,耳闻脑后风响,挥刀反扫,撩倒两三条,复有无数条扑将上来,宝亮再番抡刀,又撂倒几个。饿狼越聚越多!眼神模糊,又加天色昏暗,实是没有气力,虽也有求生欲望,可力不从心。

饿狼蜂拥而上!

宝亮丢刀于雪地,绝望地道:“宝掌柜,被恶人捉去,不知如何,想不到宝亮我竟葬身狼腹,宝掌柜保重,我先走一步了。”

恰于此时,宝亮但见身边恶狼成片倒地,皆中箭而亡。余诸饿狼争相蹿去,有两匹马已至近前,借来人所提灯笼看得是一老一少,老者手挽雕弓,面相很是凶恶。

宝亮忙跪地道:“多谢英雄相救之恩。”

“你是何人?”那老者道。

宝亮心道:此二人于此地出现,莫不是虎鹰寨的人?不能据实以告,于是道:“我是就近村民,途经于此。”

“就近村民?”那老者疑道。

提灯笼的年轻人道:“那你咋造得满身血?”

宝亮忙道:“啊!适才与饿狼相搏有时,幸有二位相助,否则是难能活命了。”

“看你伤得不轻,且随本人去虎鹰寨,好生治理。”那老者道。

宝亮一听果真是虎鹰寨的人?忙道:“啊!不了,我家就在附近。”

“胡说!”那老者虎着脸道,“方圆十里无有人家,你家又咋能在附近?”

“我家确实在附近的……一个山沟里,出来一天了,得速些回去,要不老婆孩子该惦记了。谢谢!”宝亮说罢,捡起腰刀欲走。

“哎!”年轻人欲拦阻,老者道:“让他走吧,也许家人正在灯下苦盼呢!”

宝成再番跪地谢道:“多谢救命之恩,容当后报!”

“走!”那老者扬鞭催马。

宝亮见二人远去,忙起身加急脚步,边走边寻思该如何做。

那老者和年轻人纵马前奔,前面许多狼见得亮光,四散奔去。借着亮光,但见人横马卧,有的已被啃得面目全非,血尚未冻结。

年轻人道:“大当家的,此定是有过一场恶战,适才那小子当知个中内情,待我去追他。”

“且慢!回虎鹰寨。”

年轻人疑道:“回虎鹰寨?”

“对!老鹞鹰当是知道个中因由。”

虎鹰寨分为虎王寨,鹰王寨,虎王寨在双刀峰,而鹰王寨则座落在刀劈峰。

鹰王寨。聚义厅。

黑布垂下帷幔重重,乌锅吊起焰火熊熊。门口有喽罗守卫,海东青棚际盘旋。

老鹞鹰坐在帅案后,另有一人坐在边上,却是后黄旗颜盏义仁。

老鹞鹰吹着口哨,将手扬起,那海东青闻声扑闪几下翅膀,落在主人手上,老鹞鹰赏其一块儿食饵。

颜盏义仁笑道:“表弟果是厉害,就连雪域英雄道头面人物,功高盖世的宝成也不是对手。”

老鹞鹰边喂海东青食饵,边道:“哼!照实说,要是单打独斗,我三个老鹞鹰也是白扯。”

颜盏义仁道:“无论如何,他宝成已是囊中之物。这对于计谋的实施迈出了关键一步。”

老鹞鹰道:“ 表哥,我老鹞鹰可是正经人,这回让你给拉下水,也开始作孽了。”

颜盏义仁冷笑道:“表弟,不要说的那样难听,咱们付出,不也是为了得到?药野鸡还得下点食饵呢!”

老鹞鹰板着脸道:“表哥虽是家值万贯,可还不满足,觊觎这头人之位。现在唬了吧唧地你说啥干啥,日后别再卸磨杀驴。”

颜盏义仁忙道:“表弟说的哪里话来?咱哥俩谁跟谁呀?再者说表哥是那等人吗?咱们齐心合力,若是能夺得这雪域英雄道头人之位,咱们哥俩携手共霸天下,到时虎鹰寨便是雪域第一寨。”

老鹞鹰道:“哼!大当家的还不知道呢!要是知道,以他秉性不会让干的。”

颜盏义仁道:“这事就咱哥俩干,先不让大当家的知道。”

老鹞鹰道:“只怕纸里包不住火。”

颜盏义仁狠狠地道:“若其碍事,一块儿收拾。”

老鹞鹰道:“我们可是喝过血酒的兄弟呀!”

“事难两齐全,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你们不是还有分歧吗?伸手不怕斩手,关键时刻,心不能软,手更不能软。”颜盏义仁道。

“这事是不有点太冒失?”

颜盏义仁满不在乎地道:“冒失啥?事儿都干了还怕啥!”

“宝成知道是虎鹰寨干的,也知道是我老鹞鹰干的,谁干坏事不背点人啊?总觉得不妥当。”

颜盏少爷道:“这正是咱们的高明之处,既可借虎鹰寨之力擒住宝成,又可移花接木,嫁祸于大当家。”

“可人家已经知道是我老鹞鹰干的啦?”

颜盏义仁道:“不好吗?就说是大当家指使干的!再有,日后同道诸人都传说宝成是你手下败将,那你的地位该有多高啊?”

老鹞鹰道:“可事实并非如此呀!”

颜盏少爷冷笑道:“传说必定是传说。谁也没亲眼见着。咋说咋是。”

“好!亲兄弟明算帐,先小人后君子。事成后名利均得,若是耍啥花心眼子,我老鹞鹰可是属牲口的,翻脸不认人。”

颜盏义仁道:“好!一言为定,共事成之后,名利均得。”

老鹞鹰道:“表哥,下一步该咋办?”

“下一步嘛,哼哼!”颜盏义仁走过来,附老鹞鹰耳边低语一阵。

老鹞鹰听罢讪笑道:“表哥咋满肚子花花肠子,啥损招都能想出来?”

颜盏义仁狠狠地道:“宝成啊宝成,要你欲活不成,欲死不能。凭我颜盏少爷智慧、财力,没有办不成的事!哈哈……!”

“好!我去跟宝成唠唠去。”老鹞鹰刚欲往外走,但闻守门喽罗喊道:“大当家到!”

时辰不大,有个老者快步跨进屋来,便是救宝亮的那位老者,虎鹰寨大寨主全翼虎,见颜盏义仁在,登时不悦,问道:“哪阵风把把你刮来的?”

颜盏义仁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大当家的出去了?”

老鹞鹰鬏着嘴,闪着鹰眼,忙过来道:“大哥,回来了?事办得咋样?”

全翼虎坐下身来,毫不客气地道:“老二,安排你这表哥安寝,大哥有事跟你说。”

老鹞鹰未待言语,颜盏义仁起身道:“也好,不妨碍你们谈事。表弟,给我安排个地方。”

“来人。”老鹞鹰道。

有喽罗进来。

老鹞鹰道:“领少爷去后院休息。”

“告辞。”颜盏少爷说罢,跟那喽罗出去。

全翼虎道:“适才回来,在山下见有不少尸首,是不你又领弟兄下山了?”

“是啊!碰上一帮穷鬼,吊毛没得着……”老鹞鹰还欲再言,全翼虎气道:“不但啥也没劫着,还无辜丧了数十条人命?跟你说过多少回了,不要瞎整。”

老鹞鹰也气道:“啥叫瞎整啊?入的就是这一行,不劫道,众多弟兄喝西北风啊?”

全翼虎道:“我这不紧着跑呢吗,冷山北药神村鬼府头人完颜希尹已然应允咱们归附……”

老鹞鹰道:“啥?归附鬼府?那咱们这老多年白折腾啦?”

全翼虎语重心长地道:“俗言道:识时务者为俊杰。要看清时局,大金眼看天下一统,庶民安居乐业,英雄壮志报国,走歪路作茧自缚,行正义正大光明。”

老鹞鹰大声道:“哼!啥时务不时务的,还说人家瞎整呢!在这凡大爷不当,跑那儿去装三孙子?”

“我和完颜希尹已然商妥……”全翼虎尚未说完,老鹞鹰激动地道:“背着我你私下去卖……卖寨求荣?哼!爱去你去,我就在这虎鹰寨!”

“那边我已许应人家,再有,这不是来跟你商量来了嘛!”

“哼!净马后客,那边满应满许完了,回来跟我说有屁用?爱当孙子你去!”

全翼虎道:“你咋如此跟大哥说话?这虎鹰寨可是我说了算!”

老鹞鹰道:“大哥就可以胡作非为呀?这虎鹰寨你说了算?我还有一份儿呢!”

全翼虎气道:“别好了伤疤忘了疼,吃两天饱饭撑的不知自个儿姓啥!想当年你穷途末路,要不是我收留你,你能有今天?你那表哥,那么趁咋不管你呢?还跟他钩打连环的!”

老鹞鹰瞪眼道:“别说那是我表哥,就是我跟别人谁来往,你还管得着啊?”

“跟凤凰走是俊鸟,跟乌鸦走惹人烦。那颜盏少爷是啥好花俊鸟啊?虽然披着人皮,却不干人事儿……”全翼虎尚未说完,被老鹞鹰打断道:“不要侮辱我表哥!”

全翼虎道:“我是为你好!”

“不用你管!”

全翼虎道:“我是你大哥。”

老鹞鹰道:“哼!吊你是大哥,不吊你还说不上是啥呢!”

全翼虎气得语噎半晌方道:“你…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!马上给我滚!”

老鹞鹰冷笑道:“你让滚就滚啊?这虎鹰寨有如今规模也有我老鹞鹰的功劳。”

“你越来越不像话……”全翼虎气愤难当,拂袖出去。

老鹞鹰撇着嘴,暗道:跟我装?我老鹞鹰可是属牲口的,翻脸不认人。过有一时,知全翼虎走远,便道:“走!去后寨!”说罢,驾上海东青,走出门外,由两个喽罗相随去向后山,沿途山路坎坷,灯笼高挑,喽罗罗列两厢,很快便到后寨,穿过几个屋子,来在内里一密室前,把守喽罗齐声参拜道:“见过二寨主!”

老鹞鹰道:“把门打开!”

“是!”有喽罗捅开铜锁,抽出铁链,将门打开。老鹞鹰进得屋来,满屋子皆是刑具之属,见宝成反缚在柱子上,嘴被塞住,吩咐道:“把嘴上塞的东西拿去。”

“这小子打进来就叫唤,没办法,把我这破袜子脱下来给他塞上了,总算消停点儿。”一喽罗说话间,给破袜子拽去。宝成差点儿没给熏过去,紧呼几口气,怒道:“你们这帮王八犊子,祸害人还咋祸害?叫你们当家的过来,我要跟他理论。”

老鹞鹰叱责道:“叫唤啥呀?消停眯会儿。”

宝成道:“要你们当家的过来!”

老鹞鹰道:“有啥事跟我说吧!”

宝成不屑地道:“跟你说好使啊?”

“谁给你抓来的不知道啊?”

宝成道:“咱们素来无冤无仇,你凭啥抓我?”

老鹞鹰道:“抓是我抓来的,可意思不是我意思。”

宝成道:“谁意思?”

老鹞鹰道:“大当家全翼虎的意思!”

宝成“那他咋不来?”

老鹞鹰道:“他让我来的。”

宝成道:“让你来啥意思?”

老鹞鹰道:“要你退出雪域英雄道,不再出头露面,归隐山林。”

宝成奇道:“这和你们有啥关联?”

“别的无需知道,只要照做就行。”

宝成坚决地道:“哼!不可能!”

老鹞鹰道:“一切不可能都可以变成可能。”

宝成道:“放心吧!不会答应的!”

“到时会让你亲口答应!那几口皮箱我已帮你保存好了,放心吧!不会坏的。”老鹞鹰说罢,便向外走。

宝成道:“你别走!你吃人饭,不拉人屎!”

老鹞鹰并未理会,依然向外走。

宝成破口大骂道:“忘八犊子……”

老鹞鹰登时恼火道:“是够烦人的,把那臭袜子再给他塞上。”

那喽罗领命,自地上拾起皮袜子,狠力给宝成塞上,宝成身缚重重铁索,丝毫动弹不得。

老鹞鹰奸笑道:“哈哈!为了我老鹞鹰的将来,委屈你了宝掌柜。”

门外灯笼火把,照亮星斗漫天。

自金兵陷落汴京,掳掠二圣北去后,赵氏皇族独走脱康王赵构,仓促间,在宗泽等故宋旧臣拥戴下,于应天府即位,是为建炎元年。

金人拥立的傀儡皇帝张邦昌,自金人北撤后便如坐针毡,内有群臣抗命,外有义军声讨,实觉得这代理皇帝有些越俎代疱,从愤难平,于是便将太上皇之兄哲宗之废后孟氏迎至延福宫,并尊为宋太后,由其听政垂帘。

建炎二年,(金天会五年)九月,诚惶诚恐的张邦昌请罪于高宗,高宗赐其死。

吴乞买闻讯,派完颜宗弼(金兀术)再次入主中原,相继攻陷河东、河北诸地,将赵构赶至扬州。

故宋偏安动荡飘摇,置黎庶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
汴京,曾是北宋皇城,乃繁华富庶之地,由于频年战乱,已是满地疮痍,破烂不堪。兵民混居,盗贼横行。

金兵又屯兵黄河之上,朝夕鼓角相闻,汴京城内更是人心惶惶,虽为如此,紧临汴河的大相国寺内,依然是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,由寺院山门起摆满席帐、洗涮之具,腊肉、干果、杂食等各类日常物品,至佛殿处,便是各寺院尼姑卖丝带、头髻、珍珠翡翠,刺绣、幞头等饰物的摊子。

斜风如刀,钻心刺骨。

一名女尼匆忙穿行于人群之间,虽是佛家打扮,却丝毫掩饰不住固有的美貌:秀眸流波、肤白唇鲜、双颊绯红,犹如雪地梅花,别番风韵。

女尼疾然来至一老尼的摊前,随便拣把枣木梳子,着急忙慌地付过钱后转身欲去,早有几个军爷围上来,挡住去路。

当头一个军爷个儿不高,大腹便便,秃眉猪脸,摇着身子过来,嘻皮笑脸地道:“哟!这不是京城名妓李师师吗许久不见,躲哪个安乐窝去了”

那女尼并未理他,掩面夺路便走,胖军爷跨身张臂拦住道:“碰着情哥也不打声招呼就想走可别忘了,曾经还给大爷我宽过衣呢!哈哈哈……”

另几个兵丁也附和着大笑。

“无耻!”那女尼仍是夺路欲走,胖军爷死乞白裂地缠着不放,有好事儿的围成一圈儿看热闹。

“整天价守着古佛青灯,那多寂寞呀?走!跟情哥哥回去快活快活!哈哈哈!”那胖军爷上前便欲拉高他一头的女尼。

“住手!”忽听有人喝道。

胖军爷回身看时,却是一个三十上下的汉子,豹眼虬髯,怀抱单刀.衣着破旧,浑似农夫穿戴,于是蔑言道:“你是干什么的竟敢打扰军爷执行公务”

虬髯汉子怒道:“都他娘的国破家亡了,你还在这里胡作非为,还说什么执行公务呸!”

“你这个青头愣,愣头青,大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,给我拿下!”胖军爷猪脑袋一扑愣,两个兵丁会意,扑将过去。但见虬髯汉子将怀中刀竖直左右一格,立时疼得两个兵丁缩回手来,连摇带叫。

胖军爷见状,直气得猪眼睛都红了,松开女尼,拔出腰刀飞砍过来!虬髯汉子侧身躲过,也拽出刀来,两下战在一处。

胖军爷虽是体胖如怀孕母猪,却也委实厉害,呼哧呼哧哮喘间,刀刀紧逼,虬髯汉子初时尚能应付,几个回合下来,便有些手忙脚乱,权借摊床躲闪,不觉间已身挨数刀,棉絮外翻,血染殷红。

附近出摊的早吓得躲去老远,杂货更是被弄得满地皆是。

“叫你多管闲事,非劈了你不可”那胖军爷咆哮着,越杀越凶。

虬髯汉子节节倒退,不巧被一卷苇席绊倒,四脚朝天摔躺地上,胖军爷紧步逼至,照着虬髯汉子面门飞刀便砍!虬髯汉子将眼一闭,绝望地叫道:“完了!完了!”

目睹此刻,看热闹的也都惊呆。

凛然,一团白影骤至!待胖军爷醒过腔儿来,手中刀已然飞出,惟觉腕骨酸麻,待想看个究竟,又被一掌击出丈余。

容众人看清,却是一个着白衣的魁梧汉子,双眉如剑,目光炯炯。

白衣汉子过去将虬髯汉子扶起,虬髯汉子连声道谢。

那胖军爷摔在地上,翻了几起儿才爬将起来,狂喊道:“你他妈的活够啦?来这儿找死!”

白衣汉子义正辞严地道:“身为将官,不以身作责,维护军纪,却在这里欺行霸市,纠缠妇女!”

“哇呀呀,气煞我也!”那胖军爷寻到腰刀,挥舞着狂奔过来,白衣汉子也不惊慌,连让几势,胖军爷边挥刀猛砍边叫嚣道:“给我上!给我上!砍死他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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