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曌人心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顶点小说网www.bjzfgjj.cc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
黑鹰道:“哎呀,这十八拜都拜了,也不在乎这一哆嗦了,没看我裤腰带都豁出来了。”

白鹰寻思也是,便将绑宝珠裤腰带的另一头系在自个儿大腿上。

“放开我!放开我!”宝珠喊闹。

黑鹰拿过一条凳子,按宝珠坐下,道“老实儿的,你阿玛一会儿就回

来了!”

宝珠噘着嘴不再吱声。

“这还像话。”黑鹰说着坐下来,又对白鹰道:“白老弟,咱哥俩,不是亲兄弟,胜似亲兄弟,咱俩搭配,胜似男女搭配,非但不累,还格外顺利。”

白鹰道:“那是!那是!咱哥俩也真是投脾气。不分彼此。告诉你,你要先说老婆,得让我先睡头一宿。”

黑鹰道:“你要先说老婆,也得让黑哥先睡头一宿。”

“咱哥俩谁跟谁呀,来!喝!”白鹰说着举起酒碗,黑鹰也举起酒碗。彼此干过一回。

白鹰见大黄在小主人身边趴着,便拿起一块鸡腿,道:“哎,你也饿了吧?来一块儿!”说着便撇了过去,大黄将嘴叼住回头瞅着宝珠,宝珠瞪眼道:“不许吃!”

“吃吧!吃吧……!”白鹰正自叫喊,不料,那大黄将头一晃,把鸡腿又甩了回来,不偏不倚,将嘴封住。

黑鹰不禁笑道:“哈哈!这狗比白老弟撇的还准称!”

老鹞鹰来在后寨关宝成的密室。

宝成已然很是憔悴。显得有气无力。

老鹞鹰倒背双手,惦着步过来,嬉皮笑脸地道:“宝掌柜,还挺舒服吧?”

宝成仍被捆着,愤怒地道:“浑旦!快让全翼虎过来!”

老鹞鹰白愣一眼道:“叫唤啥呀!现在就放你出去!”

宝成惊疑地道:“啊?现在就放我出去?”

老鹞鹰肯定地道:“对!”

宝成陡显平静,缓缓地道:“要我答应你们的条件?哼!没门儿!”

老鹞鹰道:“难道宝掌柜喜欢在这里躲清静?”

宝成道:“哼!看你能关到几时,要是让雪域英雄道同道诸人知道,看你们脸还往哪儿搁”

“真不答应?”老鹞鹰道。

“对”宝成断然道。

老鹞鹰于宝成面前坐下,嘻笑道:“知道宝掌柜不会轻易答应,特意派人把令千金接了过来。”

宝珠忙道:“啊!宝珠?她在哪里?”

老鹞鹰道:“令千金聪明伶俐,很是招人喜,。宝掌柜不必紧张,只要肯与我们配合……”

宝成怒不可遏地道:“卑鄙!”

老鹞鹰道:“想宝掌柜威名赫赫,高瞻远瞩,当会知道咋做。”

宝成虽是气愤,却也权衡利弊,再三思虑。

黑白双鹰许是饥饿异常,狼吞虎咽地一顿造,俱已酒足饭饱,或许是旅途劳累,又犯起困劲儿,伏在桌子上双双睡去。

宝珠见二人睡去,便示意大黄将皮带解开,大黄先是不知何意,宝珠转过身来,将捆着的双手放在大黄嘴边,大黄这才明白,张嘴给解着皮带,费有半天劲儿,总算将扣解开,宝珠悄悄地将皮带解开这端系在桌子腿上,见黑白双鹰仍是酣睡,便和大黄小心地向外走,将门开个缝,却见门口还有四个喽罗打着灯笼把守,宝珠示意大黄先冲出去,大黄好似还很留恋宝珠,宝珠拍拍大黄,大黄凛的蹿将出去,扑向提灯笼的喽罗,提灯笼的喽罗慌闪去一边,脚下打滑,摔在地上,蜡烛燃着灯笼。那喽罗爬起身来,喊道:“抓住这个败家狗!”

余下的几个喽罗争相追去,大黄好像故意逗人玩儿,回头见众人近前才一头扎去山石后面。

宝珠乘隙跑出门去,钻到另一边山石后面。

那几个喽罗呜闹喊叫地搜找,恰老鹞鹰回来,见状问,“你们干啥呢?乍乍忽忽的?”

一个喽罗气愤地道:“这败家狗多气人!把灯笼给扑碎不说,还耍我们!”

老鹞鹰道:“啊?黑白双鹰呢?”

一个喽罗道:“在屋呢!”

“一帮笨旦!”老鹞鹰马上意识到不好,飞身往回赶。

“黑白双鹰!黑白双鹰!”白鹰与睡梦中便听有人喊,待睁开眼睛,猛见老鹞鹰正怒视着自己,忙起身欲过来,扑通摔倒,原来脚被连在桌子腿上。

老鹞鹰喊道:“那个丫头呢?”

“那个丫……丫,啊,哪儿去了?”白鹰说着可屋撒眸,莫说丫头影儿,连狗都没了影儿,忙解开绑在脚上的皮带,捅鼓黑鹰道,“黑哥!醒醒!”

“啊?啥!”黑鹰被弄醒,毛毛愣愣地边支吾边提着裤子。

老鹞鹰气急败坏地道:“啥啥啥!两个大活人,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!”

“这……!”白鹰和黑鹰大眼瞪小眼,皆不做声。

老鹞鹰吼道:“傻愣着啥呀?找去呀!”

那几个喽罗于山石后找有半天,因是树棵丛杂,又加黑灯瞎火,没有找到。

“能跑哪儿去呢?”一个喽罗道。

“还能钻耗子窟窿里去?”另一喽罗道。

忽然,且听嗷的一声儿,原来,一个喽罗踩着了大黄的尾巴,众喽罗闻声扑过去,大黄也是累了,乖乖就擒。

黑白双鹰和老鹞鹰出得门来,恰见众喽罗抬着大黄。

一个喽罗道:“二寨主,把这狗抓住了!”

老鹞鹰道:“那小丫头呢?”

一个喽罗道:“丫头?丫头没出去呀!”

老鹞鹰道:“把这狗杀喽!省着跟着捣乱!”

“好!”一个喽罗应着,抬腿抽出腿叉子。

“不!不要杀大黄!”这时,宝珠自山石后跑出来。

老鹞鹰道:“你不说小丫头没出去吗?”

众喽罗愕然。

老鹞鹰道:“小丫头,这里荒山野岭,你往哪儿跑啊?即便跑出鹰王寨,也跑不出石刀山就得让狼给造喽!”

白鹰道:“可处瞎跑啥?也不打声招呼。”

宝珠搂着大黄道:“看你俩睡的跟猪似的,没好意思打搅。”

“你这丫头片子……”黑鹰方欲发作,老鹞鹰道,“别拉屎攥拳头假横了。走,小丫头!领你去看你阿玛。”

宝珠道:“阿玛在哪里?”

老鹞鹰道: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
后寨密室,宝成也是焦虑万分,心爱的女儿被他们抓来,现在在哪儿?不会给她咋样吧?门被打开,进来一帮人。宝成一眼看见女儿,忙道:“宝珠!”

“阿玛!”宝珠跑将过来。

宝成道:“宝珠!你咋会来这儿?”

宝珠道:“是他们给抓来的。阿玛难受吧?”

老鹞鹰过来道:“看宝掌柜的女儿多懂事呀!咱们君子一言,把你宝贝女儿带来了,你该签字画押了吧?”说着,掏出早已写好条款的协议。

宝成牙关紧咬,进退两难。

浓情不道宵寒,晨醒犹觉夜短。

白日恹恹,已上三竿。

药神村村口牌楼下,众人给金胆送行,千言万语,共祝平安。

送君千里,终有一别。

金胆自暗袋里掏出鹤形剑,拣一枚刻有“气”字的对齐氏兄弟道:“二位大哥,此番一别,不道何时再重逢。这枚鹤剑相赠与二位大哥权作纪念,想二位大哥当不愧为剑之主人。”

齐大器见是鹤剑,奇道:“原来金老弟也是同道中人”

金胆道:“家师无忧真人,嘱愚弟带剑遍寻堪佩此剑之人。”

齐大器道:“此剑是雪域英雄道至尊之物,只有四大副头人才配拥有,可惜我们哥儿俩无德无能,哪儿敢妄自尊大齐某多谢金老弟美意,至于这剑之主人,还是另选取高人吧!”

额海打趣道:“不想要的硬给,想要的还捞不着,哎!金壮士,看鄂某怎样”

金胆道:“此鹤剑非同一般,不是得谁送谁,临下山时,恩师告有谶语。”

齐大器奇道:“谶语?”

金胆道:“对!甩衣共裸行,共者,齐也,甩,弃也。裸行,是将衣服全部弃掉,弃谐音器,正是齐兄名讳。”

额海道:“这玩艺不真不是谁都敢要的,惹火烧身也说不定。”

金胆道:“齐大哥,难道您真的怕惹火烧身不成”

齐大器道:“不……?那倒不是!”

金胆诚挚地道:“那便请大哥勿要推却。愚弟也可完成家师重托。”

齐大器沉了半晌道:“既是金老弟如此看重齐某,齐某先行收下,待日后金老弟随时来取,随时奉还。”

“好!”金胆将刻有“气”字的鹤剑递将过去,齐大器小心翼翼地接在掌心,齐二器和众人争相观看,啧啧称奇。

额回移身过来,蹲下拉过柳絮儿手道:“大肚瓜儿,再见面咱们再比个高低咋样”

柳絮儿故意道:“比啥呀”

额回认真地道:“还是我喝酒,你吃饭!”

柳絮儿将脖一扬,高傲地道:“等下次再比的时候,你最好预备一条开裆裤!”

“干啥”额回奇道。

柳絮儿道:“撒尿方便呀!省着尿湿了溻着难受。”

“总是见酒没命!”额海说着猛踹额回一脚。

齐二器早命村人套好马车,装着那海尸首,准备上路。

金胆抱歉道:“实是有事相缠,不能参加齐兄婚礼,万望见谅。”

额回道:“没事儿!你那份酒我替喝!”

齐二器道:“来日方长,后会有期!”

金胆道:“后会有期!”

齐大器道:“办完事儿马上回来,大哥有事儿跟你商量。”

金胆虽不知齐大器要同自己商量何事,可还是爽快地道:“行!大哥但管放心,日后定来拜望。”

额海道:“金壮士,日后再来,别忘了到鄂某处去看看。”

金胆道:“只是别再抱我扔冰窟窿里喂鱼就行了。”

额海忙道:“不会!不会!”

金胆道:“说句玩笑,后会有期!”

天净风轻。

马车在前,金胆、傻瓜、柳絮儿在后,由数名渔人护送,依依别过众人,上路前行。

“走!回去喝喜酒去吧!”额海先行转身向村里走去,齐大器兄弟等人也跟着进村。

南药神村村民平日不是上山采药,便是在家研药,故而平时很少在户外见到,适值二当家大喜之日,举村热闹非凡,处处张灯结彩,人人喜气洋洋,锣鼓喧天,鞭炮震耳,宛如过年一般。

齐府上下忙得更是不亦乐乎,大门左右高搭彩棚,两队乐手争相献技,但闻唢呐声声,锣鼓阵阵,伴着喜兴的民乐,男女老少陆续流向院来,大人说笑,孩童嬉戏。

齐二器身披红彩,帽缠红绳儿,满脸喜气地自屋内出来,逢人便相道贺。

后院厨房飘荡腾腾热气,厨房门大敞四开,铁锅里水正翻花儿,灶台上横有几条厚木板,数个壮汉将刚放过血的肥猪抬置上面,一壮汉用猪梃子在猪的一只后腿插进去捅有半晌拔出来,张嘴吻住猪蹄使力吹气,另有一个壮汉用木棒捶打,待猪身鼓圆,用麻绳将挑开的口儿扎紧,再舀沸水浇猪身,便用铁板刮烫过的猪身上的毛。

相距灶台不远处,是一面厨案,备有各种蔬菜、肉类,有的择菜,有的改刀,旁边还有杀鸡的、宰鹅的,收拾鱼的,数十名厨子忙得不可开交。

金胆诸人由渔人护送,仍自北药神村走,奇怪的是没看见一个北药神村鬼卒,很顺利地便到了那福住的村子。

村人将马停在村口,金胆和柳絮儿进村,找到那福家,风门锁着,家里没人,只好出来院子, 刚到大门口,有一村妇抱孩子过来,金胆忙问道:“大姐,可知凤儿在谁家”

“找凤儿呀,凤儿在西头老六家看牌呢!我去给你找。”那抱小孩的妇人很是热心,返身又向西去找凤儿。

金胆和柳絮儿等在大门口。

工夫不大,凤儿匆匆地跑将回来,见到金胆忙道:“阿玛呢”

“阿玛,他……”金胆心情沉重,怕凤儿一时接受不了,欲言又止。

凤儿似是觉察到什么,扑过来摇着金胆胳膊迫切地道:“阿玛咋啦”

金胆越加悲伤地道:“凤儿格格千万要冷静,老伯他被北药神村的恶人击中要害,说来也是为了救我!”

“阿玛现在在哪儿”凤儿发疯似地捶着金胆。

“在东村口。”金胆沉重地道。

“阿玛——”凤儿知道阿玛是出事儿了,拼命地向村口跑,打昨个儿走心里就闹得慌,到晚上还没回来,以为跟去南药神村了呢,在家呆也呆不住,看牌也不煞心。

金胆和柳絮儿赶至村口,凤儿哭得已如泪人一般。

金胆未免心生感伤,毕竟老伯是因自己而毙命,面对凤儿,似有一种负罪感。

“阿玛!你咋这么快就走啦!撇下女儿一个人可咋活呀!”凤儿抚着棺椁哭得十分伤心。

“格格,人死了哭也活不了了,别把你再哭个好歹的,别哭了,啊!”傻瓜也被感染得不是滋味,红着眼睛过来相劝。

闻得哭声,聚来不少村民。

金胆见凤儿哭得肝肠寸断,忙劝道:“凤格格,老伯过世,在下也深为悲痛和愧疚,终是人死不能复生,事既至此,老伯后事不知凤儿如何处理”

凤儿半晌方止住悲声,哽咽地道:“按我们这疙瘩习俗,人若是在外横死,是不兴进村的,要马上入土为安。”

“别的还有啥说道吗”金胆又问。

“只有我们父女相依为命,别无亲人,也没啥太多说道,只要买些冥物就中了。”凤儿强忍悲痛,找到本村的萨玛,弄些灵头幡、粮囤、打狗饽饽、纸钱、路引、安宅符诸冥物。选一向阳之地,由村人帮忙打好墓子,头枕山,脚蹬河,下好棺椁。

一镐镐,刨开尘世去阴曹,一锹锹,填平坎坷登大道,匆匆黄泉路,当心要走好。曾是同甘苦,而今两梦遥。阿玛!阿玛!女儿轻轻唤,阿玛可知晓留在人间尝冷暖,阎罗有情捉贼妖。

发丧完毕,回到家里。金胆在傻瓜处拿些银两,重赏了帮忙的村人。

傻瓜搀扶着凤儿,凤儿有些呆呆的。

金胆道:“请凤儿节哀,老伯是因在下而舍命,在下定会重重报答,以慰老伯在天之灵。”

“人已去,再多报答又有啥用呢”凤儿麻木地道。

金胆顿了顿又道:“凤儿格格,只是在下有要事缠身,待日后定会给老伯重修福地,树碑以念!”

“你们不能走!”凤儿恐惧地道。

“凤儿格格的意思是——”金胆问道。

凤儿道:“你们都走了,剩我一个人咋办阿玛走了,也没啥挂念,少爷若不嫌俺坠脚,愿与你们一同浪迹天涯。”

金胆道:“在下照顾凤儿有义不容辞的责任,若凤儿能吃得消苦,愿请同往。”

“多攒走”凤儿问。

“现在便走。”金胆道。

“现在不行!”凤儿摇头道。

“咋的”金胆问。

凤儿道:“咋的也得烧完头七,把房子卖了才能走啊!”

金胆沉了半晌道:“要不这样吧!我和柳絮儿先走,让傻瓜留下来陪你,待烧过头七,把房子卖掉再去柳絮坡会合如何”

凤儿应允道:“既是少爷有事儿也不相缠,这样也行。”

“少爷——”傻瓜听把自己扔这儿,感到心里没底。

“傻瓜,一定要照顾好凤儿。”金胆道。

傻瓜为难地道:“那我……”

金胆看出傻瓜心思,道:“眼下只有这么办,把柳絮儿留这更不行,早些处理妥善后去柳絮坡找我们。”

“那……那好吧!”傻瓜无奈地点点头。

金胆道:“凤儿,我们先走一步,再见!”

“好吧,再见!”凤儿道。

金胆和柳絮儿别过众人,坐着马车可以捎脚到涞流镇,南药神村的马车恰好顺道回去。

有相聚,便有别离。

帷幔重重,薰香漫漫。万语千言化作浓情无限,笺短笔重,道不尽万语千言,泪洒两行,愧不能榻前尽孝道;心香一瓣,异邦遥祝福康安。

绿衣女子百感交集地写毕家书,交与贡珠,并语重心长地道:“贡珠,此番只身回国,天寒路遥,该多加小心!见到父皇万勿以实相告,假说我随后便归。”

“姐姐,敬请放心,无论如何也能将药带回去,只是姐姐你在这里……?”正在贡珠与绿衣女子难分难舍之际,齐二器跨进屋来,满脸堆着笑道:“姐妹情浓,真令人好生羡慕啊!”

绿衣女子道:“二爷来的正好,因是时辰紧迫,想让贡珠带药速些回去!”

齐二器道:“多攒起程”

绿衣女子道:“现在!”

“好! 我现在便速派人备马,护送贡珠一程!”齐二器说罢转身出去。

“姐姐……”贡珠又过来抱住绿衣女子,泪流不止。

“贡珠,不要难过,日后还会见面的!”绿衣女子虽是嘴上劝着,可双眼已是蓄满泪花。

人生自古伤离别,伤离别!伤离别!相逢是何期多是空对月。风落花,冰融雪,重见紫燕呢喃,寥无春消息,恨只恨,恨只恨世事三叠,阴差阳错!

齐二器和绿衣女子送贡珠到村口,贡珠毅然翻身上马,由几名村人护送,扬鞭远去,有只海东青振翅跟随。

齐二器过来揽住绿衣女子纤腰,绿衣女子强颜欢笑,双双回来齐府。

前楼早巳开席,数个屋内挤得满满登登的,炕上地下闹闹哄哄,俱是四人一桌,八个碟子,二十个碗,跑前跑后端盘子的,盛饭的、倒酒的,各司其职,不停地忙活。

齐二器吩咐人将绿衣女子送去内室,自己来到前楼,和齐大器、额海、额回同坐一桌。

额海道:“今儿个鄂某可是二当家的主婚人了!哈哈哈!”

“别看今儿个是二当家娶媳妇,比自个儿娶媳妇还高兴!”额回说完,又将一碗酒干掉。

齐二器端起酒碗道:“来!今儿个大伙儿同乐!当是尽兴!”

齐大器道:“二弟,这回可是你自个儿相中的,日后有啥麻烦可别埋怨当大哥的!”

“唉,能有啥麻烦,是事都该着!谁道也说不上咋的就看上她了!”齐二器高兴地道。

“要我说呀,就是鲶鱼找鲶鱼,嘎牙子找嘎牙子,王八瞅绿豆,对上眼儿了!”额回端起酒碗,正自鸣得意,坐在一边的额海伸腿便是一脚,将儿子踹出老远,嘴里骂道:“王八羔子,喝点儿熊酒瞎白唬啥”

齐大器毫无愠意地道:“说的也是实嗑,不必介意!”

难得如此喜庆之日,人们自是尽兴地吃着、喝着、说着、笑着,好不开心欢闹。

金胆和柳絮儿坐马车到涞流镇时,已是午后,别过车夫,走在大街上,人不是很多。

金胆道:“柳絮儿,几天不见爷爷,想不想”

柳絮儿道:“不咋太想,觉着跟叔叔在一块儿混挺好玩的,还有那个傻瓜哥哥!”

“混小子,才多大点儿,就想稀里糊涂混春秋”金胆笑道。

忽然,身后有人喊:“金公子!”

金胆应声回头,却原来是兀颜琴珠,但见怀抱古琴,脸蛋儿冻得粉扑扑的,娇艳脱俗,很是惹人怜爱。

金胆奇道:“珍珠格格”

兀颜琴珠道:“咋样此行可否顺利”

金胆道:“还算顺利!珍珠格格为何在此”

兀颜琴珠递过古琴道:“在家呆着闷得慌,便偷着跑出来散散心,瞅瞅刚才又买瓦古琴。”

金胆看了看,道:“兀颜兄可否在家”

兀颜琴珠不满地道:“在!又和几个狐朋狗友侃大山呢!”

金胆道:“大猷兄性喜交朋靠友。”

兀颜琴珠道:“金公子不想见家兄吗”

金胆道:“想倒是想,只是不想让珍珠格格把我也看成你哥的狐朋狗友!”

兀颜琴珠佯嗔道:“谁说你了!”

金胆道:“开句玩笑,在下还有要事急着赶回柳絮坡,请转告兀颜兄,改日再登门造访。”

兀颜琴珠噘着嘴道:“总是着忙巴拉的!”

金胆道:“待日后有机会,定会在府上多住几日,别的倒是小事儿,还想再‘看看’珍珠格格的美妙琴韵呢!”

兀颜琴珠抱琴甜笑道:“哼!这回一定让你‘看’不出来!难倒你!”

金胆道:“好!到时看谁厉害,咱们后会有期,再见!”

兀颜琴珠无奈地道:“再见吧!”

没想到又相逢,相逢一笑几多情,几多情深相逢笑,音容曾经是梦中。梦中有你,梦中有你,等到月圆花好,等到春和景明。倾心为君操一曲,有凤来仪宿荫浓。琴瑟友之过一生、过一生。

夜,生发罪恶,夜,也孕育美好。

昏月沉沉,斜风哀吟。

模糊间,凤儿见自家风门自相打开,阿玛直挺挺地进来,身着一袭崭新的黑袍,仍是熟悉的身影,仍是慈祥的面容,边滑动着边轻声地唤道:“凤儿!凤儿……”

近了,渐渐地近了,直挺挺地站在头前,炕沿边儿,慈祥的面容俄尔威然,俄尔由威然扭曲成痛苦状,眼见着帽子里汩汩地流着血。血!殷红的血,流得爹爹满脸都是!

“阿玛!阿玛……” 凤儿直吓得大呼小叫,待恢复知觉,感到有东西沉沉地压在身上,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贴近凤儿耳根压低声音道:“凤儿,我不是你阿玛!”

——原来是个人。

“啊!你是谁”屋里漆黑一片,凤儿看不清压在身上的人的面目,直吓得手蹬脚刨,呜恼喊叫。

“是你情哥呀!嘿嘿!”压在凤儿身上之人说罢,便放肆地亲着凤儿,凤儿摇头左右躲闪,可还是被浓硬的胡茬扎得钻心般疼痛,双手被按定身子丝毫动弹不得,直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
“色鬼!快滚开……”凤儿挣扎着拼命喊叫,冷被两片又厚又烫的热唇封住嘴,竭力狂吻,弄得凤儿直要窒息,那人又将舌头探进凤儿口内,若水蛇般搅动,凤儿但觉一阵恶心,情急之下用力一咬,一块咸滋滋的肉含在嘴里。

那人“嗷”的一声坐起,将手捂住嘴。

凤儿乘隙大喊,“来人!来人啊!”

傻瓜睡在西屋,于睡梦中闻得有人呼喊,仓促间也顾不上穿外衣,摸黑下地,毛愣愣地道:“谁谁喊来人”

“救命啊!救命啊!”凤儿仍是喊叫不止。

傻瓜听得是凤儿呼喊,边往东屋摸边喊道:“凤儿别怕!我来也!”

那人听得西屋有男人喊声,慌忙自凤儿身上滚下来,蹦到地上,摸门便逃,刚到外屋地下,正碰上傻瓜抄根铁烧火棍冲将过来。傻瓜见影影绰绰有黑影晃动,也不分青红皂白,闭着眼睛乱捅。

别说,瞎猫还真碰着了死耗子,铁烧火棍子的前叉正扎在那人肛门上,傻瓜猛向上挑,那人也跟着一蹿高儿,疼得是额娘额娘乱叫,幸好撞开风门,也不顾穿没穿裤子,撒腿便逃!

傻瓜心里惦记着凤儿,来到东屋。

凤儿已然点着油灯,在炕头披着被护蜷作一团,只有头露在外面,嘴角流着血,当然是别人的血。见傻瓜过来,惊喜得说不出话来。

傻瓜急切地道:“啥贼胆儿这么大偷去啥东西没有”

凤儿这才感觉到嘴里还有块肉鼓囊的东西,张嘴吐了出去,失声地道:“没偷走啥东西,还落这儿一块儿舌头。”

“该!该!三更半夜的不消停在家眯着,可处瞎窜啥”傻瓜又安慰了凤儿一番,便要回西屋去。

“别走!”凤儿喊道。

傻瓜激灵一下,忙道:“啥事儿”

凤儿似是祈求地道:“我害怕!”

“别怕!别怕!”傻瓜复走近凤儿,安慰道,“快睡吧!”

凤儿道:“我不想睡!”

傻瓜不解地道:“那你想干啥”

“想让你陪着我!”凤儿说着,过来拽傻瓜的手,傻瓜不知如何是好,忙道:“别……别……我去给你舀水漱漱嘴。”

凤儿娇嗔地道:“只想让你陪都不恳吗金少爷不是让你留下来保护我吗”
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傻瓜宛若捧着掉过灰堆的豆腐,拍也不是,打也不是。

“怕啥也没外人!”凤儿一把将傻瓜拽上炕来,把头埋进傻瓜怀里,傻瓜顿觉温柔满怀,舒适无比,正自陶醉,油然间想起兰兰,想起兰兰甜甜的笑,想起兰兰嘤嘤的哭。情不自禁地将凤儿揽在怀里,沉浸在和兰兰相娱的幸福中。

凤儿温柔地道:“今晚就这样陪我过一宿行吗”

傻瓜摇头道:“不……不行!”

“有啥不行看你窝窝囊囊的哪儿像个男人!”凤儿说着裂开傻瓜内衣,露出健壮的胸膛,宛似凄苦而又漂泊的心寻到依靠,未免感动万千,傻瓜顿觉热血沸腾,使力抱紧凤儿,此时,已完全把凤儿幻作兰兰。不住地呓语着:“兰兰!兰兰……”

凤儿平生初次被男人如此拥抱,异样的感觉顿化无限激情,也不在乎傻瓜喊什么,只想享受这快乐,迎着傻瓜浑厚的唇,肆无忌禅地释放烈火真情,傻瓜被烈火烧遍周身,感觉飘忽在青山绿水之间,陶醉于落满桃花的香径上,处处都有兰兰甜甜的笑,处处都有兰兰顾盼生情的眼神。

午阳正赤,天地绯红。

同是生息,几多欢乐几多苦,几多幸福几多愁。

月渐昏沉,风仍哀吟。

红烛相对流泪,新人独坐洞房。寂夜凄冷,家山渺茫,凄冷寂夜寒不彻丹心碧血;渺茫家山,隔不断思乡情重。

父皇!父皇!父皇现如何可否抗过病魔可否恢复康健贡珠!贡珠呀,你到哪儿啦一路风雪,可要当心啊!

绿衣女子痴望灯烛,浮魂不定。

虎思斡耳朵城。

雪漫漫,路漫漫,风疾马疾人急,耶律丹于前,萧凤先在后,双骑狂奔,人马均已汗透,浑身挂霜儿,守城兵将放下吊桥,打开城门,师徒二人飞骑入城。

皇城。皇上寝宫。

耶律大石仰卧炕上,面容憔悴,气若游丝。

耶律丹边跑边道:“父皇!孩儿把师父请来了!”

耶律大石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萧凤先随后进来,给把过脉。沉了半晌道:“把皇上之脉,脉行筋下,微若游丝,当是寒邪凝滞脏腑,以致气血阻塞经脉,皆是用脑过度,心力交猝,偶感风寒所致。

耶律丹道:“御医配过数剂药非但无济于事,反倒病情日重。”

萧凤先道:“按理此病只宜用温理散寒,畅血化淤便可。但从目前看来,邪浸腠里,使普通药物很难达到畅血化淤的目的。”

耶律丹焦急地道:“那咋办呢”

萧凤先道:“想祛此病,非‘聚魂散’不可!”

耶律丹道:“‘聚魂散’何处有此药”

“此药仅我的一个朋友处有,只是……”萧凤先欲言又止,耶律丹忙道:“只是什么”

“只是我这位朋友性格古怪,且远居上京东南之冷山药神村,不投脾气者想进村都没门儿,更别言索药,还是此等稀有之药。”

耶律丹道:“那师父您不和他是朋友吗”

萧凤先道:“为师和药神村齐大器私交甚笃,只是这‘聚魂散’配制极其困难,且他仅有不过几剂而已。”

耶律丹道:“既是他有此药,为救父皇,也只有走一趟了。”

萧凤先道:“说来轻松,此距冷山药神村山高水远不说,远去异国他乡,沿途还要经过上京、鱼皮部、北药神村等处,一路上杀机重重,你个弱女子恐是不中。”

耶律丹咬咬牙道:“师父!我能中!”

萧凤先“为师倒要走一遭,只是皇上身体得急需调理,以防病情再度恶化,为师打算以气功疗法打通任、督二脉,虽不能跟治顽疾,但可祛邪通阳,延缓时日。”

耶律丹道:“师父!我去!”

萧凤先道:“不中!”

耶律丹激动地道:“眼看父皇病入膏肓,除此而外还有啥办法呢”

“眼下也只有此法。待为师绘张药神村地形图与你。”萧凤先说着将指掐算一番道,“不巧!现正是齐大器避谷之期,倘待其出来,尚需月余。”

耶律丹道:“尚需月余可父皇的病时刻不容耽搁呀”

萧凤先道:“只有去药神洞找他!”

耶律丹道:“中!”

萧凤先道:“那药神洞戒备森严,机关重重。”

耶律丹坚毅地道:“没事儿,有师父所绘的地形图就中。”

于是打点行装。

于是别过师父亲人。

于是和贡珠、贡妹策马上路。

原来,绿衣女子便是后辽公主耶律丹。

耶律丹正沉浸于往事之中,凛听门被推开,回头看时,却是齐二器踉跄着进来,许是高兴,多喝几杯,显然已醉。

俗话说,睛日品芳茗,灯下观美人,齐二器醉眼朦胧,见耶律丹面庞凄美,犹若临凡仙女,禁不住心旌摇曳,春心荡漾,过来便将耶律丹扑倒在炕上,将喷着酒气的嘴欺近耶律丹腻若凝脂的脸蛋儿,耶律丹没有挣扎,也没有反抗,静静地躺在那里,只是眼角有泪珠滑落。

“咋的美人儿,不高兴” 齐二器虽有醉态,可还发现了这细微变化。

耶律丹没有言语。

“我一定让你高兴!让你高兴!”齐二器嘴里叨咕着,身子滚向一边,不一会儿,便响起沉沉的酣声。

耶律丹坐将起来,给齐二器脱去皮靴,枕上枕头,盖好被护,而自己倚墙呆坐,直直地盯着流泪的蜡烛。

有你笑貌,有你音容,有你身影,有你热情。鲜活在心里,幸福这一生。浮浮沉沉,春夏秋冬,为你牵挂,为你厉雨经风,谢你恩深重。但期花好月圆,缘夙梦。

有你呵护,有你叮咛,有你关爱,有你纵容。温暖在心里,幸福这一生。游游荡荡,南北西东,为你牵挂,为你厉雨经风,谢你恩深重。但期花好月圆,缘夙梦。

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:www.lewenwu.cc。乐文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:m.lewenwu.cc

玄幻魔法推荐阅读 More+
九龙阴阳谱

九龙阴阳谱

三尺神峰
阴阳五行,混沌始出,九龙归一。
玄幻 连载 0万字
杨若曦秦一飞

杨若曦秦一飞

全能狂少
别人重生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。而秦飞重生,却成了他人眼中的白痴。要不是多了个水灵灵的老婆,都想再死一次了.....
玄幻 连载 287万字
重生之笔神

重生之笔神

英子天使翼
关少卿,关氏家族的继承人之一,擅长书法和医术,从小就被称做“神童”,有过目不忘的本领。 可是,他的大哥关天宇一直视他为“眼中钉”,欲除之而后快。在关少卿20岁生日时,他终于成功策划了一起车祸! 关少卿结束了地球的短暂一生后,竟然穿越来了天灵大陆当和尚,还被神笔主动认主! 原来他是佛祖转世,却因为动了凡心,渡劫失败重生人间。 他与天帝的女儿“春”两情相悦,却历经种种劫难! 为了与爱人在一起,他不惜
玄幻 连载 13万字
九州第一国

九州第一国

王家小郎君
穿越异世为皇子,为争皇位踏九州开启系统掌控朝堂召唤华夏豪杰纵横天下
玄幻 连载 35万字
小师妹我不想努力了

小师妹我不想努力了

鱼雁翎
(日更六千无敌流爽文) 软饭?我顾子尘绝不吃软饭! 十秒后……真香。 穿越异界获得异象提炼系统,观摩天地异象可以获得奖励,看着每次突破小境界,都伴随着天地异象,龙凤齐鸣的小师妹。 顾子尘知道,他要发达了! ··· 【观摩龙凤齐鸣,获得凤凰血脉】 【观摩三花聚顶,获得神级功法】 【观摩开天辟地,获得开天斧!】 一切,从小师妹开始…… 顾子尘:有些人表面上是个小白脸,但是实际上,他其实是个藏匿在暗处
玄幻 连载 17万字
玄荒武帝

玄荒武帝

冰冻三尺两日寒
九百年前,玄荒帝尊证道成帝,却在渡劫之时遭遇邪魔大帝入侵,最终与邪魔大帝同归于尽,只留一缕神火在世。九百年后,身负洪荒血脉的天才叶尘在历练之时遭人暗算,修为被废,血脉被夺,一夜之间成为不能修炼的废物。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神火,重踏仙路,叶尘的逆天之路,自此开始。
玄幻 连载 21万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