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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鱼英雄会 第一部 剑胆琴珠
夜色漆黑。
康老道和宝亮已然来在石刀山地界。
康老道在马背上摇摇晃晃,干呵斥坐骑也不听摆楞,便埋怨道:“你这小子,再着急也不能整个瞎马给我骑呀!”
宝亮道:“黑灯瞎火的又着急,谁知道是不是瞎马呀?”
康老道道:“哼!干阿玛也糊弄,要不咱们早到了。”
宝亮道:“谁让你见着酒就没命呢,搁酒馆喝起来就没头。都尿裤子了,还说呢!”
“好小子,来不来就烦恶老子啦?欤!喔!哎呀!”也许这瞎马也瞅酒鬼来气,原地打起摸摸,由不醉本来就迷了扒蹬,这一转更天旋地转,跌下马去,宝亮忙跃下马来,扶起康老道:“干阿玛!”
康老道含混不清地道:“我不骑这瞎马。”
“那你骑我那匹马。”宝亮道。
康老道趔趄歪斜地站起身来道:“你那匹马也不骑!”
宝亮急道:“那咱们咋走啊?”
康老道道:“我要让你背我走。”
宝亮为难地道:“我背你?”
康老道道:“你当不当我干儿子?不当我就回去。”
“哎!哎!当!当!来我背你!”宝亮说罢便来扛康老道,康老道也不客气,挺大个砣子跟门扇似的压将下来,宝亮咬牙摇晃着背将起来。
康老道半死不活地道:“嗯!这个干儿子还差不多。”
“干阿玛,不好!”宝亮惊道。
康老道迷迷糊糊地道:“咋啦?”
“你看……”宝亮尚未说完,但见四围灯明火亮,人跃马嘶。
康老道道:“干啥的?迎接咱们的?”
“何处贼人?胆敢夜闯石刀山?”有人勒马道。
借得光亮,宝亮认得说话之人正是黑鹰,旁边一骑上的是白鹰。
康老道道:“是全翼虎吗?”
“老夹货,看你有点儿唬!”黑鹰说罢,绳镖挂着呼啸已然飞至,康老
道只是将手一扬,便将绳镖抓在手里,向后陡掖,黑鹰已被拽至身前,康老道以绳绕住其脖颈,恶狠狠地道:“我看你有点儿唬!”
宝亮道:“干阿玛,就是他们抓走的宝掌柜。”
黑鹰喘着粗气道:“别!别!勒死我了!”
白鹰及一班喽罗蜂拥上前。
宝亮道:“都退下!要不就勒死他!干阿玛,使劲勒。”
黑鹰挣扎道:“都……都……退下”
“黑哥!挺着点儿!”白鹰喊道。
黑鹰痛苦地道“退……退……”
石刀山。鹰王寨。鹰王殿。
老鹞鹰和颜盏义仁正在大吃二喝。
颜盏义仁小脸儿越喝越白,努力睁着贪婪的眼睛道:“表弟,表哥……哥你服不服?”
老鹞鹰也像舌头没在嘴里似的乱乱道:“我谁也不……不……扶……扶,就喝多了扶……墙!”
颜盏义仁嬉笑道:“十八岁还尿炕,没出息,跟表哥我多学着点儿。”
“跟你学?好孩子都学坏了……” 老鹞鹰摇头晃脑地未及说完,颜盏义仁抢言道:“拉倒吧!就你那唬了吧唧的,给卖吃喽都不知上哪取钱去!”
老鹞鹰道:“放屁你!我让你坑的还浅啊?”
“你说谁呢你?”颜盏义仁猛地薅住老鹞鹰衣领子,老鹞鹰也薅住颜盏义仁衣领子,恶狠狠地道:“咋的?这还没卸磨呢,就要杀驴呀?”
这哥俩正搁这儿支扒,猛然门被撞开,数名喽罗退进屋来,紧接着又
见黑鹰被个老头儿用绳子勒着。
老鹞鹰乍唬道:“咋回事儿?”
白鹰忙跑过来道:“二寨主,这老头要勒死黑哥!”
老鹞鹰松开颜盏义仁,转过身道:“啥人如此放肆?胆儿肥啦?”
“全翼虎在哪里?”康老道厉声道。
老鹞鹰冷笑道:“走错山门了吧?”
宝亮道:“干阿玛,就是他领人劫走的宝掌柜。”
康老道道:“快说,在哪里?”
老鹞鹰故意道:“谁呀?”
宝亮道:“别打马虎眼!”
颜盏义仁抖抖衣襟道:“这老帮人都是饭桶啊?拿下呀!”
白鹰道:“保住弟兄性命当紧。”
老鹞鹰未待言语,猛听康老道一声怒吼若山崩海啸,正在众人怔愣间,黑鹰已然飞起半空,毫不客气地摔在摆满酒菜的桌上,伴着唏哩哗啦脆响,又滚在地面,瓷器碎碴,菜汤菜屑天女散花般随将下来,白鹰忙跑过去,扶起痛苦万状的黑鹰,忙道:“黑哥,咋样?”
黑鹰痛苦地道:“一疼!”
白鹰道:“一疼?哪儿是一呀?”
黑鹰呲牙咧嘴地道:“腰不就是一,一不就是腰吗!”
“拿下!”老鹞鹰挥手道。众喽罗纷纷围向康老道和宝亮。
“哈!哈!哈……!”康老道一阵怪叫,便似昏鸦吵夜,野猫唤春般,渗得众人直毛愣。
宝亮道:“干阿玛,别客气了!”
“好!不客气!”康老道说罢,向里便走,众喽罗节节后退。
颜盏义仁和老鹞鹰也怔怔地看着,不知面前的干巴老头要耍啥。
康老道旁若无人似地来在桌边,将躺在桌上淌酒的收颈锡壶抄起,仰脸张嘴贪婪地喝。
宝亮急道:“干阿玛,都啥节骨眼儿了,别还顾着喝了!”
老鹞鹰嘲笑道:“哈!哈!也是酒鬼一个!”
“好!干儿子,听你的!”康老道说罢将手中锡壶随手掷出,耳闻一阵尖鸣,那锡壶掠过众人头顶,直冲高悬的鹰王殿匾额砸去,不偏不倚正砸在王字中间,半晌没有掉下来,原来,收颈锡壶已然撅屁股嵌进木板里。
众人还没醒过神儿来,又闻康老道一阵怪叫,紧接着打定入坐。旋及,身摇若翎毛,飘起半空,众人皆瞪圆眼睛,张大嘴巴。
老鹞鹰奇道:“这是啥妖术?”
“管他啥妖术,上啊!”颜盏义仁道。
“上……”老鹞鹰尚未说完,康老道将身陡旋如风浑赛陀螺,越旋越
速。
众喽罗眼见一团黑影儿如乱麻悬于半空,俱身不由己地随着绕圈儿。瓷
器碎碴,菜汤菜屑也跟着凑热闹,宛似飞沙走石般追着众人旋转。
宝亮躲去一隅,闭上眼睛。
“站住!都站住!”老鹞鹰边大喊边抹着打在脸上的污物。
那些喽罗也想停下来,终是身不由己,似有力吸附,忍着疼痛越跑越快。
颜盏义仁整个铁盆扣在头上,讶然道:“这人都疯了?”
众喽罗随着乱麻般的黑影旋转,黑影跃出圈外也是不知,仍是旋转。
宝亮睁开眼睛,却见康老道已然站在身边,惊道:“干阿玛!”
康老道笑道:“嘿嘿!你看他们还转着磨磨找我呢!哈哈!”
宝亮道:“干阿玛,别玩了,我们是来找人的。”
“好!”康老道复发力如风,将众人刮去一边,桌子也翻起落下,砸在几个喽罗身上,登时命丧。
颜盏义仁捂着胸口惊道:“霹雳旋风掌?”
老鹞鹰爬起身道:“旋风掌?啥旋风掌?”
这时,自外面传来一阵畅笑,待众人看时,门开处,进来一位老者。
“全翼虎!”康老道道。
宝亮自语道:“他就是全翼虎?这不是那晚救自己脱身狼群的面貌凶恶的老者吗?”
畅笑着进来的老者果是全翼虎,全翼虎径直来在康老道面前道:“谁不知你会两下子啊,跑这儿显摆啥呀?”
“这都是你的人啊?”康老道问。
“正是。”全翼虎道。
老鹞鹰方欲言语,被颜盏少爷拽住。
康老道道:“都咋管的?好赖不分。”
全翼虎道:“是啥风把康老弟刮来的?”
康老道道:“旋风!”
宝亮急道:“干阿玛,快说正事儿。”
康老道道:“啊,宝成让你们给整哪儿去了?”
全翼虎惑然道:“啥宝成啊?不知道啊?”
康老道道:“别装大瓣儿蒜了!快说!”
“是啊,就是他带人把宝掌柜抓来的。”宝亮指着老鹞鹰道。
“胡说。谁认识宝成……”老鹞鹰尚未说完,颜盏义仁插言道:“啊,
宝掌柜早回去了,都是朋友,完全是场误会,误会!哈哈!”
“瞎懵!”宝亮道。
老鹞鹰方欲再言,又被颜盏义仁拦住道:“小兄弟,不要不相信人,一
提起来都熟悉。”
“好我相信你。”康老道又对宝亮道:“干儿子,人家说宝成回去了,咱们也回去吧!”
宝亮正思忖间,全翼虎道:“大老远来的,咋的也得吃完饭再走啊!哪怕凉水温成热水,也算是一份心意。”
康老道笑道:“好!那就喝完酒再走不迟。”
全翼虎道:“好!好!喝酒管够!请!”
“去哪儿?”康老道道。
康老道道:“这是鹰王寨,咱去虎王寨。”
康老道道:“这虎鹰寨不都你说了算吗?哪儿都一样,就搁这喝吧!”
全翼虎道:“这儿乱七八糟的,招待远道贵客有失礼仪。”
康老道道:“哎!没那些说道,就搁这儿,把那些死倒都落出去,也不能当下酒菜。”
“康老弟真会开玩笑。”全翼虎道。
老鹞鹰面有不悦,颜盏义仁和其耳语一阵,过来道:“前辈请……请……”
老鹞鹰道:“把这帮废物都落走!把桌子周起来。”
众喽罗紧着忙活着。
宝亮急道:“干阿玛,咱们……”
康老道道:“哎!事儿都办完了,不急不急。”
有喽罗放好桌子,又拿过一些干净凳子,众人坐下。
老鹞鹰瞅全翼虎还横竖不顺眼,颜盏义仁在桌下以脚踩其一下,笑道:“今日有幸与高人相识定当痛饮。”
康老道道:“好!好!别看我现在还没醒酒儿,你也够戗能喝过我。”
颜盏义仁道:“前辈海量!这位是前辈高足?”
宝成猛然想起这不是宝成酒楼开业时被狗咬伤的那个人吗?
康老道自豪地道:“啊!这是我干儿子!”
颜盏义仁道:“一看就年轻有为!”
“我去让厨子给做些好吃的!”老鹞鹰说罢站起身来向后屋走去。
“哎!哎!有前辈在此,一定要好生待承,前辈少陪。”颜盏少爷说罢也起身去向后屋。
后屋有几个厨子正在忙活。
老鹞鹰噘着嘴,见颜盏义仁跟进来,气道:“你还怕咱这事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颜盏义仁忙捂住其嘴,悄声道,“别急!”说罢自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儿。
“这是啥东西?”老鹞鹰也悄声道。
颜盏义仁道:“此乃三声断肠霜,给人食后查不过仨数便会肠断人亡。”
老鹞鹰道:“你要一锅烩?”
“你不想吗?”颜盏义仁冷笑道。
老鹞鹰奸笑道:“你可真够损的!”
“你不也是吗?”颜盏义仁道。
老鹞鹰道:“跟啥人学啥人!”
“别说废话,酒在哪儿呢?”颜盏义仁道。
“那酒壶里有。”老鹞鹰转身又对厨子们道,“你们都跟大眼奸臣似的瞅啥?抓紧做!”
“你们往酒里放啥好东西呢?”一个厨子瞪大眼睛道。
老鹞鹰没好气地道:“大烟!”
全翼虎和康老道在唠嗑,宝亮一边心急火燎的。
康老道道:“你这寨主咋当的?整帮喽罗咋都如狼似虎的?”
全翼虎道:“多有得罪!多有得罪!”
宝亮道:“您看到宝成宝掌柜了吗?”
全翼虎奇道:“没有啊!宝成啥时来的?”
宝亮道:“是被刚才那家伙抓来的!”
全翼虎道:“你是说老鹞鹰?”
“对!”宝亮道。
全翼虎道:“寻思他俩在一块儿就不能干好事儿!老鹞鹰!”
老鹞鹰自后屋里踱出来,不耐烦地道:“干啥呀?”
全翼虎道:“你真的把宝成抓来山寨了?”
老鹞鹰满不在乎地道:“还以为啥事大惊小怪的!完全是误会,那个宝成早回家了!”
全翼虎道:“真回去了?”
老鹞鹰道: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?”
宝亮道:“谁会相信你说的话?”
老鹞鹰道:“不信回去看看。”
“开席喽!”这时,颜盏义仁自后堂出来,两手各捏一收颈锡壶。
康老道道:“好!好!”
有喽罗陆续端托盘上来。将各色菜肴摆在桌子上。
颜盏义仁将一酒壶放在桌上,将另一壶酒给众人满上。
康老道道:“啊!喝顿全寨主的酒真是不易,全寨主架子大啊!不来看全寨主,全寨主是不会看我这个老东西的!”
“康老弟取笑了!全某在此陪礼,先罚一杯。”全翼虎道说罢,端起酒杯便欲喝。
“慢!慢!”老鹞鹰阻止道,“你先等会儿!”
全翼虎道:“康老弟还有啥讲究?”
康老道道:“你失礼你还喝酒,这便宜事儿我也愿意干!”
全翼虎道:“那康老弟想咋喝?”
康老道起身要过全翼虎的酒杯,道:“既然是你赔礼,这酒该老道我喝。你得干瞅着。”说罢,将一杯酒喝干。
颜盏义仁又给全翼虎满上,端起酒杯道:“今日有幸与两位前辈同席,很是高兴,我敬二位前辈一杯。”说罢,先行干尽。
康老道端起酒杯道:“好!来!全寨主,喝!寻思啥呢?怕喝呀!”
全翼虎赶忙道:“来!喝!”
众人又喝过一回。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老鹞鹰在一旁暗自生闷气,心道:这三声断肠霜到底好不好使?两壶酒都喝尽,还一个个都扬梆的?
颜盏义仁以脚踢下老鹞鹰,朗声道:“再来两壶酒。”
有喽罗又拿过两壶酒,一是锡壶,一是铜壶,颜盏义仁拿过铜壶,知道内里装的是毒酒,给全翼虎、康老道、宝亮倒上。又把锡壶里的酒给老鹞鹰和自己倒上。
全翼虎道:“康老弟,不仅有酒名,更有侠名,金某甚为钦佩,敬康老弟一杯。”说罢,端起酒杯。
康老道喝酒越喝越甜,可这酒虽甜,却是很冲,几杯酒下肚,被灌得五迷三倒。强打精神道:“喝!喝!”
宝亮道:“干阿玛,别喝了。”
“喝喝……!喝死拉倒。”康老道端起酒杯含混不清地道。
颜盏义仁微微冷笑道:“呵呵!喝死总比摔死强啊!”
众人都端起酒杯方欲再饮,忽然,自后堂跑出个喽罗,失声道:“不……不好啦!”
老鹞鹰怒道:“死阿玛还是死额娘了?”
那喽罗惶恐地道:“快去后堂看看吧!”
“咋了?”老鹞鹰起身,赌气囊腮地去往后堂。
颜盏义仁情知不妙,也起身去往后堂。
康老道道:“来!咱们喝!”
“干阿玛,别喝了!”宝亮说话间,去抢康老道手中的酒杯,康老道躲闪,两厢争扯间,酒杯掉落桌上!
全翼虎看时,却见洒在桌上的酒水冒着白沫,知是有毒,这一切,宝亮和康老道因在拉扯,没有发觉。
全翼虎赶忙起身去往后堂。
后堂内,老鹞鹰、颜盏义仁、和几个喽罗站在一边,有个喽罗躺在地上,已然七窍流血。
老鹞鹰气道:“谁让你们这样馋?”
一个喽罗道:“我说不让他喝,他闻着酒味儿,忍不住就喝了,喝完就倒地身亡。”
全翼虎怒道:“你……你们这又作啥孽?”
老鹞鹰道:“大哥,你咋操心不禁老呢?”
全翼虎怒道:“你们胡作非为,难道想害死我们不成?”
颜盏义仁道:“还是出去陪你的朋友吧!这里没您啥事!”
全翼虎道:“也没你啥事儿!你们俩没一个好饼。”
颜盏义仁道:“全寨主说话要注意身份,别说得太损。”
全翼虎怒目道:“你你马上痛快儿利索地走!”
颜盏义仁冷笑道:“全寨主,如果你没喝多,当知道这里是鹰王寨,不是虎王寨,你来这儿,不也是串门的吗?对吧?表弟!”
老鹞鹰瞪着眼睛,没有言语。
“你们就作吧!”全翼虎说罢转身出来,可康老道和宝成已然没了踪影,诧异地来在桌前,将自己用的酒杯推翻,酒水流淌间化成白沫,咬牙切齿地飞身出去。
颜盏义仁和老鹞鹰相继出来。
颜盏义仁看着满桌杯盘狼藉,若有所思。
老鹞鹰道:“咋的?都跑了?来人!去把他们都抓回来!”
“慢!”颜盏义仁道。
老鹞鹰气道:“你都想药死他们,为啥放他们走?”
颜盏义仁道:“那个康老道虽是个酒鬼,可功夫了得,尤其是霹雳旋风
掌,想你也领教过其厉害,若是斗其不过,再惹一身包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老鹞鹰道:“这样你就不怕人家找你来?”
颜盏义仁道:“他们指定没有发现咱们酒里下毒,若是知晓,以康老道的性格,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老鹞鹰道:“那他们为啥不辞而别?”
颜盏义仁道:“他们来的目的是救宝成,跟康老道同来的那个宝亮,急于回去以看究竟,康老道又喝得五迷三倒,他们不辞而别,也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老鹞鹰道:“全翼虎总跟我妆犊子,我干他去!”
颜盏义仁道:“慢!”
老鹞鹰道:“你咋总前怕狼,后怕虎的?想舒服,还怕疼啊?”
颜盏义仁道:“你唬啊?人家全翼虎身为虎鹰寨大寨主之职,不但虎王寨的弟兄比你多,其还和北药神村关系密切,若明目张胆地与其硬干,终是对咱们不利。”
老鹞鹰道:“那你说还咋整?”
颜盏义仁道:“明枪易躲,暗剑难防。出其不意,自取灭亡。”
老鹞鹰挠着头皮道:“你你这说的是人话吗?”
颜盏义仁道:“听不懂啊?看来你真是头脑愚钝啊!”
老鹞鹰气道:“你才阴天抱柴火潮吧嗒的呢!”
“二寨主,后堂的弟兄咋整啊?”有个喽罗过来道。
老鹞鹰气道:“嘴馋!让他嘴馋,坏我好事!落山下喂狼去!”
“是!”那个喽罗应道。
夜已深,窗外风轻吟。
银烛摇曳。
全通长老坐在炕头儿,呵气连天。半通坐在炕稍儿,见师父无精打采的样子,便道:“师父累了吧要不早些歇息”
全通长老努力振振精神,沉沉地道:“今儿个乃黄道之日,估摸柳絮儿他们该回来了!”
半通道:“这药神村乃是非之地,徒儿不懂为啥要柳絮儿跟着去呢”
全通长老微捋银髯,闭目道:“金胆那小子是颗福星,遇事总会逢凶化吉。况会多有贵人相助,将来不可限量。让柳絮儿跟着他,定会获益非浅。俗言道,跟凤凰走出俊鸟……”话尚未完,凛闻窗外脚步声响,紧接着便听有人喊道:“爷爷!我们回来啦!”
“是柳絮儿的声音!”半通惊喜地道。果见柳絮儿跑进屋来,拉住全通长老手道:“爷爷!爷爷!我们回来啦!”
“好!好!好!爷爷觉得你们今儿个会回来,果不其然。哈哈!”
半通见金胆进来,忙起身道:“金公子一路多有辛苦,快请上炕暖和暖和。”
“好!”金胆脱去皮靴,上得炕里。
全通长老吟笑道:“金公子此行可好”
金胆道:“总算和前辈孙子平安归来。”
“取回多少”全通长老猛然来了精神,两眼似也似亮了许多。
“一剂?”金胆道。
全通长老似喜似嗔地道:“一剂再有两剂老夫便可益寿延年,以至长生。唉,不过总算取回一剂,还比没有强,待用完之后再说。”
金胆将聚魂散掏出来,递在全通长老手里,道:“晚辈舍生忘死取回此药,前辈也该履行诺言。”
全通长老接过药,近鼻贪婪地嗅过半晌,方陶醉地道:“啊!啊!老夫从不食言,跟金公子老夫更不会食言,因为这药尚差一剂,没准儿还得麻烦金公子,老夫现在便将有关事情悉数道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