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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烟道:“别费话了,猫大姐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。”

“能否行个方便?”金胆还是不死心。

青烟道:“猫大姐教导我们说,男人话,不可信!”

金胆道:“谁是猫大姐?”

青烟没好气地道:“就是刚才那老奶奶!”

柳絮儿道:“就那老太太叫啥猫大姐?都赶上猫姥姥了!”

青烟道:“住嘴!快脱!”

柳絮儿嚷道:“你们姑娘家家的,看男人脱衣服,不害臊!快出去,出去我们就脱!”

“量你们也不敢耍啥花招。青烟,走!” 青风说话间和青烟出来,站在门口。

柳絮儿边脱衣服边道:“金叔叔,这回可彻底面片儿啦。”

“那老奶奶也不知让男人给伤害多深,哎!”金胆无耐地摇摇头。

“临死洗干净也行,省着当埋汰鬼,只是给大狼猫当美餐,真他额娘难受。”柳絮儿非但不悲哀,反倒挺乐观,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,跳进浴盆里,像个鸭子似的扑腾水玩儿。

金胆慢慢地脱着衣服,千般滋味齐注心头,生有其时,死当此期?

生有时,死有期。

鬼府被造得狼狈不堪,鬼卒死伤无数。

完颜丰仗有邪术,神出鬼没,现身时不忘道:“快扔他们下油锅。”

齐二器又飞身跃起,踢翻几个鬼卒,待落地时,恰与完颜丸相遇,完颜丸慌忙抡双锤来战,彼此虽是相识,却未曾交过手,故而都加着小心。

耶律丹见完颜丰时隐时现,便也暗暗自运力,展开避蟾功法。

完颜丰刚现身,却见耶律丹也陡然不见,未免心中暗道:“难道此妇人也会幻影术?正自纳闷儿,凛闻身后风至,慌忙侧身让过,见是耶律丹挥拳来袭,将手格住来势,探掌便击耶律丹肩胛,耶律丹屈肘将手回至肩头,另手抖开双刀,白光闪闪,飞旋如轮,完颜丰慌转身遁去,待耶律丹再看,已是不见。

完颜丸知齐二器身手不凡,倒霉撞上,便得硬着头皮,便出浑身解数,用尽气力应战,齐二器见完颜丸空有蛮力,动作也不甚利落,待其体力耗去大半,抽隙卖个破绽,将肩背让出,完颜丸见隙抡锤凌空狠砸,锤至头顶,齐二器将身陡撤,让过锤锋,两人几是贴身之际,齐二器左手钳住完颜丸右腕,右肘用力后击,完颜丸当胸被连击数肘,登时口喷鲜血!一锤落地,一锤锤飞去,恰掉在油锅里,将油锅砸个粉碎,沸油四溅,铁片乱飞,将就近鬼卒烫得惨呼哀号。

齐二器飞脚将完颜丸踹出丈远,返身迎战众鬼卒,欲杀条血路前去搭救额海父子。

完颜丰今个儿算是遇到对头,每每刚一现身,耶律丹便站在身后,此番现身,未待反应过来,已被点中穴道,僵立原地,动弹不得。

耶律丹道:“快令众鬼卒退下,送我们出去?”

完颜丰怒目无语,似是不甘。

耶律丹将刀横在完颜丰脖颈厉声道:“快!”

完颜丰执拗不过,无奈地道:“都——退下。”

齐二器将额海父子扶过来,耶律丹挟持完颜丰向外撤离。

石路坎坷,雾气蒸蒸。

蒸蒸雾气弥漫,遮阻眼帘。

金胆和柳絮儿分在两个木盆里,水很热,烫得肉皮直痒痒。

金胆仔细地搓着身子,柳絮儿小鸭子般戏着水儿,忽然止住扬水,天真地道:“金叔叔,咱们得咋办呀?”

“咋办?叔叔也不知道。”金胆仍是仔细地搓着身子,苦苦思虑。

“金叔叔,我不行啦!我先走啦!你自个儿多保重!”

金胆陡惊,适才还是活蹦乱跳,咋突然便躺在木盆里不行了呢?于是慌忙跳出木盆,过来将柳絮儿拖出来,平放于木板上。但见柳絮儿双眼紧闭。试其鼻息,已然断气。

金胆大声叫喊,“快来人!不好啦!快来人!”

青风和青烟闻声开门进来,却见金胆浑身湿淋淋地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,忙双双掩面转身,金胆这才发现没穿衣服,忙将门关上,回身找块条布围上,复过来开门。

青风、青烟齐道:“咋的啦?”

金胆急道:“柳絮儿不行啦,没气啦!”

青风、青烟进屋,见平躺于木板的柳絮儿似是熟睡,很是安详,试其鼻息,业已停止呼吸,再动周身,软绵无力。

青风道:“死啦?”

青烟道:“死啦!速去禀告猫大姐。”

青风道:“带他去吧!”

“好!”青烟道。

青风和青烟一个托着柳絮儿头,一个托着柳絮儿屁股,来见猫大姐。金胆也自后跟将出来。

老太太也就是猫大姐坐于狐皮椅上,看平躺于地毯上的柳絮儿光腚拉叉,滚瓜溜圆,似是自语地道:“死了?”

“是!师父。”青风、青烟同声道。

猫大姐手抚着怀里的猫,撇轻拉怪地道:“不带活气儿的狼猫可不得意!”

青风道:“那就扔到后山去吧。”

金胆忙道:“那就不麻烦你们啦,我自个儿去吧!我们朋友一场,让我送他最后一程。”

猫大姐眼珠子瞪得跟尜似的看着金胆,慢悠悠地道:“让宝贝花花儿闻闻他是咋死的!”

猫大姐说完,将怀里唤作花花的狸猫放在地上,那狸猫来在柳絮儿跟前儿,先将嘴接近柳絮儿嘴边嗅嗅,随后又绕柳絮儿转圈儿。

金胆不禁心跳加速。

花花蹲在柳絮儿脚跟儿前,探爪轻轻地挠柳絮儿的脚心,柳絮儿竟然笑道:“别闹!别闹!哈哈……”

“回来,花花。”猫大姐唤道。

那狸猫很是敏捷,几下蹿在猫大姐怀里。

猫大姐道:“小孩崽子,乳臭未干,竟来行骗老身,看你面色湿润,嘴唇鲜红,咋妆也不像。”

金胆这才知道柳絮儿是装死,本想瞒天过海,没想道还是被猫大姐识破。

“你俩演完了吧?”猫大姐道,“青风、青烟。”

“弟子在!”

猫大姐道:“巳时已到,狼猫也该饿了,送他俩过去吧。”

金胆急道:“婆婆,容在下讲明,在……”

猫大姐道:“别废话了!去吧!”

青风、青烟将金胆、柳絮儿二人押向后院。

柳絮儿不好意思地道:“金叔叔,本想懵他们一把,没想到演砸了。”

金胆搂紧柳絮儿道:“没事儿,没事。”

“启禀猫师父!”这时,自外又进来两个素衣女子,还押着个女子。

猫大姐道:“又是擅闯禁地的?”

“启禀师父,正是!”

猫大姐见被押的是个女子,便慢慢地踱回来,仔细打量一番道:”

猫大姐一改冰冷面孔,温和地道:“嗬!还是个标致格格,不在家老实呆着,来此作甚?

“本是去莲山村,误闯此地。老奶奶是这里主人吧?只是过路,不知招谁还是惹谁啦?”

——这位姑娘便是兀颜琴珠,咋夜未找回哥哥,回庄被阿玛一顿训斥,也是赌气,便想奔大道去莲山村找金胆,可行走间便迷了路,至猫林号时,便被两个素衣女子擒住。

猫大姐道:“哟!老奶奶?老身有那老吗?此处乃圣洁之地,容不得凡夫俗子玷污,方才抓来两个臭男人,都叫去喂狼猫了,你么,劳神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
兀颜琴珠道:“考虑啥?快放我走!莫耽误事儿!”

“疯丫头还挺厉害!怀抱古琴,当是温柔女子呀,何来风风火火的?都会啥曲儿,操来一曲给老身养养耳?”

兀颜琴珠没好气儿地道:“哼!只怕听不懂。”

猫大姐道:“操得好,当然听得懂。”

兀颜琴珠眼珠一转,面作温和地道:“那若是为您操琴一曲,可否放我走?”

“这就看格格所操之曲能否惹起老身共鸣。”

“不知老奶奶啊老姑姑老大姐喜听何曲?”兀颜琴珠席地而坐,将古琴放于双腿之上。

猫大姐道:“你把老去了行不行?”

兀颜琴珠道:“叫你大姐行吗?”

“当然行!” 猫大姐很有兴致地道,“拣曲清远幽扬的。”

兀颜琴珠道:“好!‘花好月圆’如何?”

猫大姐点点头。

兀颜琴珠调好琴弦。轻施柔腕,倾心拔弄。

琴韵绵绵,恬静致远。

猫大姐闭上眼睛,边欣赏边道:“花好月圆,花好月圆,听琴君窗前,绵绵此情,此情绵绵……”

青风、青烟押着金胆和柳絮儿来在后院儿的一间房内,打开铁门,正面依墙而建的铁笼里,卧只狼猫,见有人来,呼地蹿起,两只前爪搭住铁柱,张口吐舌,样甚凶煞。

狼猫大如狼,通身黑色,白须似针。双睛莹黄,探爪如钩。

柳絮儿喊道:“哎呀呀!让他活活给……多疼呀!二位姐姐,这大狼猫一气儿能吃俩人吗?别撑着。”

“用不着你瞎操心。”青风说着又打开另一道门,里面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狼猫。

柳絮儿登时傻眼道:“我的额娘呀!”

青烟道:“你俩可以自由选择跟那只狼猫作伴儿。”

——这伴可作不得。

金胆万般思绪齐注心头,心道:难道就这般不明不白死去?只叹未完成恩师所嘱重托,未觅得表姐芳踪,人生也难死也难,人生也易死也易。

柳絮儿道:“姐姐,我人儿小,就和那只母的作伴吧!”

青烟道:“你虽是人小,肚子可不小,还是和那只公的作伴吧!”

柳絮儿道:“反正都是死,哪个都行吧!”

金胆正自绝望之际,忽闻得有琴声传来。

青烟道:“支楞耳朵听啥?快点儿。”

“二位格格……”金胆忽然惊喜地道,“操琴之人是在下朋友。”

“操琴之人?”青风道。

金胆道:“您听——!”

果然,有悠扬琴声阵阵飘来。

青烟道:“哪里来的琴声?”

“是啊!不会是师父……?”

青烟道:“你在这儿看着,我去瞅瞅。”

金胆内心一阵狂喜猛地将柳絮儿抱起便抡。方抡半圈儿,觉是坚持不住,这柳絮儿也似磨盘般死沉死沉,尚未明白咋回事儿,便给扔将出来!柳絮儿失声大叫。金胆也傻了眼。

青风见状,腾身跃起,柳絮儿尚未着地之际,挺身过来,未料到其身子如此之沉,被撞得陡失重心,慌就势贴地滚起。柳絮儿重重地礅在地上,邪唬搭掌地道:“哎呀呀!你接就实撑接呗,咋还妆啥假呀?把我屁股都摔两半儿了!”

青风道:“谁让你死沉死沉呢!摔八半儿也不多!”

柳絮儿仍是邪唬搭掌地道:“哎呀呀!屁股摔八半儿了!”

金胆忙过来道:“柳絮儿!没事儿吧?”

柳絮儿悄声道:“没事儿!逗她玩儿呢!”

青风圆瞪杏眼道:“小孩崽子,好心救你,却来耍我?”

柳絮儿讨好道:“大姐!啊不!大姑!不是耍你,是逗你!哈哈!”

青风道:“不用你臭美!待会儿让你哭都找不着调门儿。”

柳絮儿坐起身道:“你听这调儿还挺好听呢!”

阵阵琴声飘来,如泣如诉。

金胆直起身来侧耳聆听。

柳絮儿拍打拍打屁股过来,好奇地道:“金叔叔,你咋能听出是谁在弹琴?”

金胆欣喜地道:“这便是心有灵犀。”

柳絮儿不解地道:“啥是铃稀啊?”

金胆道:“灵犀啊就是……,你还小,长大便懂了!”

青风守在门口,撇嘴道:“哼!还灵犀呢?快归西了!”

青烟过来,对青风道:“师父吩咐,叫他俩穿上衣服,去前堂想见!”

青风奇道:“师父向来说一不二,今儿是咋的啦?”

青烟道:“人总是在变嘛!”

金胆抱住柳絮儿,激动地道:“咱们有救了!”

“真的?”柳絮儿问。

金胆肯定地道:“是真的!”

“我们有救喽!我们有救喽!哇呀哇呀哇哇呀呀!”柳絮儿光着腚,手舞足蹈地的瑟道。

青风斥责道:“别臭美得太早!快穿上衣服!”

“哼!”柳絮儿跑去拾起衣服,边穿边做着鬼脸儿。

琴韵低回,时或深沉,时或凄凉。

兀颜琴珠入情操琴,猫大姐倾心聆听,不知过有多久,待兀颜琴珠止住琴弦时,猫大姐已是老泪纵横。

兀颜琴珠轻言道:“大姐,感觉如何?”

猫大姐半晌才醒过神来,兴奋地击节道:“好好好!许久未闻如此感彻肺腑的琴韵,琴韵悠悠,勾起往事悠悠啊!弹指光阴,四十年转瞬即逝。”

兀颜琴珠不理老太太叨咕,自顾问道:“这回该放我走了吧?”

猫大姐暴睛陡亮,斩钉截铁地道:“不!”

兀颜琴珠急道:“为啥?老婆婆难道言而无信?”

“老身说话向来算数。只是见姑娘秀外惠中,恰老身身边尚缺一猫女,做老身的关门弟子如何?”

“凡人不做,当啥猫女?可笑!本格格尚恋滚滚红尘,凡心未泯,受不了你这清寒之苦!”

猫大姐道:“只有享不了的福,没有受不了的苦!”

兀颜琴珠急道:“老大姐还是别费心了,本格格是不会应承你的!”

“你会应承的!”猫大姐信心十足地道。

“妄想!”兀颜琴珠道。

猫大姐道“生因情痴生,死因情痴死。”

兀颜琴珠未明其所指,正欲再言,猛见自后堂有人走将出来,当首二人正是金胆和柳絮儿!复番细看,未免大喜过望,简直不敢相信会于此地意外相逢,忙起身迎上前去,兴奋地道:“金公子!柳絮儿!你们咋会在这里?”

金胆也迎过身来道:“琴珠?真的是你!”

柳絮儿也调皮地道:“琴珠姐姐,你要不来,连最后一面儿都见不着了。”

猫大姐将青筋暴出的枯手抚着怀里的猫儿,笑吟吟地道:“真是天生一对儿!”

兀颜琴珠朗声道:“大姐,已然为你操琴一曲,不可食言!快放我们走!”

猫大姐道:“老身向来说一不二!你该放,而他俩不该放!不过,权是破例,给格格个选择!”

兀颜琴珠道:“啥选择?”

猫大姐道:“格格想走老身不拦,若是那两个臭男人想走,就得格格留下!”

兀颜琴珠道:“老婆婆咋如此霸道?”

金胆道:“我们与你无冤无仇,干啥抓住不放?”

猫大姐叹道:“你们这帮臭男人啊!伤透心了!”

金胆道:“我们也没伤你心啊!”

“哪个臭男人伤你心,你找哪个臭男人去!与我们何甘……?”柳絮儿尚未说完,身后的青风道:“老实点儿!”

“不老实先给他喂狼猫!”一边儿的青烟道。

“老实!老实!”柳絮儿忙道。

猫大姐道:“老身办事向来干脆,格格想好没有?”

兀颜琴珠无奈地看着金胆和柳絮儿。

金胆道:“琴珠,你走吧!莫叹生时相逢短暂,有缘来世再见!”

“格格想想,若是你留此,他们可以活着出去,日后尚有相见之时,若是这俩臭男人留此,便是狼猫口中餐,何去何从,速些定夺,老身可没有耐性!”猫大姐说罢直起身来。

柳絮儿哭丧脸道:“哼哼!大狼猫……大狼猫好吓人啊!”

金胆搂过柳絮儿,动容道:“都是叔叔没能照顾好你!”

柳絮儿道:“金叔叔,你不是说咱们有救了吗?”

金胆无奈地道:“事有不测,一波三折。”

兀颜琴珠朗声道:“老婆婆!本姑娘愿留下!”

金胆急道:“琴珠,不可如此。”

兀颜琴珠道:“金公子,你尚有重务在身,本格格日日清闲。”

金胆道:“于此遭受凄苦,岂不委屈了你?”

兀颜琴珠淡淡地道:“好在还有相见之期,总比阴阳两隔强。”

猫大姐满意地点头道:“还是格格开通。你俩可以走了!”

兀颜琴珠跪地拜道:“多谢师父!”

猫大姐幽幽地道:“好!老身要好生调教于你。”

金胆急道:“琴珠……”

兀颜琴珠急道:“你们还不快走!”

柳絮儿道:“金叔叔,咱们快走吧!”

金胆道:“猫大姐,愿好生待承琴珠。”

猫大姐道:“放心吧!只要你领情便行了。”

金胆又对兀颜琴珠道:“琴珠,我一定会回来找你,委屈你了。柳絮儿!走吧!”

柳絮儿道:“琴珠姐姐,再见!”

兀颜琴珠虽是内心苦痛莫名,可还强做笑颜。

猫大姐凄笑道:“生死情,两难忘!两难忘,生死情。”

生死相伴,死生冥冥。

鬼府路幽幽,逃生更切切。

齐二器搀着额海父子,耶律丹挟持完颜丰,撤出鬼府,来在村头,齐二器命鬼卒牵过马匹。

额回扶着额海并问道:“老头子!咋样啊?没事吧?”

额海道:“没事儿!老骨头老肉儿抗造!”

齐二器牵过马匹问额回道:“你们爷俩儿能骑马吧?”

“能!能!”额海吃力地来在马前,将手抓住马鞍,蹬扯半晌也没上去,额回自下助力,总算骑上马背。

额回仗是年轻,蹿有两回也跨上马背,那马本来便瞅这爷俩不顺眼,又都笨手笨脚,早耐不住性子,未待额回坐稳,便一声长嘶,奋蹄前奔!

“欤!欤!欤!阿玛!”额回慌乱地搂紧额海,失声尖叫,额海紧紧抓住马鬃骂道:“抓我干啥?不抓马纲?”

齐二器早跨上马去,见额海父子已被坐骑驮去许远,便道:“丹!走!”

耶律丹使力推开完颜丰,飞身跨上马背,自后搂住齐二器。

“完颜少爷,别总整事儿!” 齐二器说罢,抖缰策马。那马溅起雪粉纷飞,奔驰而去。有鬼卒搭剑上弦,完颜丰忙相喝止,边活动筋骨边道:“哼!不用穷的瑟!看以后咋收拾你们!”

完颜丸道:“少爷,就这样让他们撩啦?”

完颜丰道:“从来南北药神村便是水火不容,不是他死,便是我活!相信,这时日不会太久!回府!”

完颜丸道:“少爷,那面有马过来。”

完颜丰看时,果然,自北面有两匹马飞跑过来。

完颜丸道:“拦住!拦住!”

数个鬼卒立时横住去,。两匹马跑至近前,助蹄狂嘶,骑马之人双双下来,待定睛看时,却是全翼虎和个亲随,完颜丰正在愕然,全翼虎笑道:“三少爷,在这观望风景呢?”

完颜丰道:“是全寨主?咋有闲空儿过来呀?”

全翼虎道:“当然是有要事与三少爷相商。”

“里面请!”完颜丰道。

“请!”全翼虎道。

鬼府。德兴堂。

完颜丰和全翼虎分宾主落座,完颜丸和全翼虎亲随全喜站在一边。

完颜丰道:“全寨主此番来,是报喜还是报忧啊?”

全翼虎道:“自那次咱们谈完回去,便和兄弟老鹞鹰商谈,可老鹞鹰死活不肯归附,我怕三少爷等得急迫,故而前来先通报一声儿。”

完颜丰半晌未语。身后的完颜丰道:“咋的?那个啥鹰啊还是啥鸟儿啊,他妆啥呀?我们鬼府是谁想归复就归附的吗?萨玛教现已是国教,马上便会成天下第一大教!他他……”

完颜丰摆手道:“你先住嘴。”转脸又对全翼虎道,“全寨主,既是你兄弟无意归复,那您意如何?”

全翼虎道:“谷神神勇,鬼府神奇,萨玛教更是人共仰之。金某是真心实意归复。”

完颜丰道:“那也总是不能如此啊!说实话,我鬼府兵多将广,多一个不多,少一个不少。只是看全寨主为人宽厚,更是言之切切,故而允诺,若是全寨主为难,那便作罢。”

全翼虎道:“全某向来说一不二,且按当初既定的办。全某回去再和老鹞鹰说说,若他还是一意孤行,全某便与他一刀两断。”

完颜丸道:“全寨主总是说得冠冕堂皇,可办事却拖拖拉拉,你是不总耍啦人玩儿啊?”

全翼虎道:“全某为表衷心,愿将三箱白银奉上。”

完颜丸道:“全寨主,不会是随便说说吧?”

全翼虎道:“金某现在就回去,两三日内便送到。”

完颜丸道:“也好!全寨主自己事自己处理,至于几箱白银送不送来,本王更不计较。”

“事实会证实一切,三少爷静候佳音,全某告辞。”全翼虎说罢,起身而去,全喜自后紧跟。

“不送!”完颜丰道。

完颜丸见全翼虎出去,咧着猩红大嘴道:“少爷,你要这块臭肉干啥呀?”

完颜丰道:“堂堂大总管咋总是鼠目寸光?全翼虎在道上也是有一定影响的人物,若是他归复咱们鬼府,会省去很多事。再有,眼下正是萨玛教发展之时,正好可借石刀山为据点,扬名壮威壮。至于他那几箱白银倒不在乎。”

“那……那个全翼虎咋一门心思要归复咱们鬼府?”

完颜丰道:“全翼虎也知道陛下早晚要收拾他们这帮草寇,所以要早些找个靠山改邪归正。”

完颜丸道:“那老鹞鹰要是不愿意,咱们就荡平他石刀山。”

完颜丰道:“不用咱们着急,待全翼虎来求咱们,咱们再假借其名,一石二鸟。”

完颜丰道:“中原双猴几时能到?”

完颜丸道:“现正在道上走着呢!”

完颜丰点头道:“好!好!”

完颜丸道:“那南药神村咋收拾他?”

完颜丰道:“待教主回来再说吧!”

鬼府重重,鬼门道道。重重鬼府生阴暗,道道鬼门有死生。闯鬼门,出鬼府。冷山雪峰敞开胸怀,扑向纯洁的蓝天。苍鹰衔住红日,笑看浮世悲欢。

上京。

两乘大轿由一干家丁护卫,拐过中街,停在杨府门口,耶律冠才自前乘大轿里钻出来,吩咐家丁扣门,将礼物抬进院去。

杨朴内人闻讯出来,恰见耶律冠才搀着杨花进得院儿来,忙眉开眼笑道:“哎哟哟!回来了?”

杨花甜甜地道:“额娘!”

“哎!看我闺女,越来越水灵啦!冠才呀,快!快进屋!”杨朴内人仍是眉开眼笑。

众人来在上房客堂。

杨朴内人道:“冷了吧?快暖和暖和!”

“额娘,阿玛呢!”杨花道。

“你阿玛他上朝还没回来呢!估摸也快了!”杨朴内人转身又吩咐道,“俏杏!给小姐、姑爷沏茶!”

“是!”叫俏杏的丫鬟出去。

杨花道:“额娘,别忙活了,歇会吧!”

“你们今儿个三天回门,额娘吩咐厨房多弄些好菜!” 杨朴内人说罢,浪笑着出去。

叫俏杏的丫鬟倒好半杯茶,放在杨花身边的桌怯怯地道:“小

格格,喝茶。”

杨花看看俏杏,问道:“新来的?”

“回格格话,昨个儿才来。”俏杏说罢,又倒半杯茶放在耶

律冠才身边,仍是怯怯地道,“姐夫喝茶。”

耶律冠才正四下撒眸,闻声看时,不禁眼前一亮。但见面前丫

鬟虽粗布衣裙,未施粉黛,却是身态窈窕,肤白唇丹,尤其是眼神儿扫来的一刹那,险些把耶律冠才的魂儿给勾去!

杨花见耶律冠才正在这厢对眼儿,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礅,气道:“冠才!瞪眼睛瞅啥呢?”

耶律冠才吓得陡是一惊,忙晃晃脑袋,旋旋斗鸡眼道:“我瞅……我瞅对面墙上的字画儿,那字儿谁写的?歪歪扭扭跟老蟑爬的似的!”

杨花方欲再言,却见额娘风风火火地进来,对俏杏道:“快去把新炒的瓜子用簸箕端来。”

“是!”俏杏转身出去。

杨花问道:“额娘,这丫头是谁介绍来的?”

“是你二姨,说是你二姨父的一个远房亲戚,昨儿个刚来。这丫头还挺机灵。”

耶律冠才见机道:“柳儿,适才这丫头挺机灵,又是亲戚,恰你也缺个贴身丫鬟,不如跟额娘商量商量,叫她过去如何?”

“不行!”杨花断然道。

杨朴内人赶忙道:“行!行!不用商量。呵呵……”

“多谢额娘!”耶律冠才忙起身道。

“都一家人,客气啥?再者说不也是为花……啊柳儿着想吗!”杨朴内人道。

杨花兀自不语。

“花……啊柳儿啊,和冠才在家多住几天吧!”杨朴内人道。

杨花尚未搭话,耶律冠才抢言道:“让柳儿在家多住几日吧!这些天我家老爷子正在为建‘英雄寨’备料,我得跟着在现场盯着。”

杨花嗔道:“净瞎忙,去还不是喝多了睡,睡多了喝?”

耶律冠才辩解道:“那不喝不睡能精神吗?不精神能顾过来那老多人吗!”

“是啊!是!冠才说得对,人家能得陛下器用,你别用得着也管,用不着也管。”杨朴内人对这个新姑爷是一百个喜欢,哪怕是骂人都听着顺耳儿。

姑爷如龙,女儿如花。花有千万种,情有万千重。

猫林号。金胆和柳絮儿同兀颜琴珠于古殿前作别。

金胆道:“琴珠,委屈你了,待我办完师父所嘱之事,一定回来找你。”

“放心去吧!我会照顾自己。”兀颜琴珠强作笑颜道。

金胆回身拉过柳絮儿走有几步,再回头时,却见兀颜琴珠仍木然地站在古殿前,青风、青烟相伴于后。

“琴珠!”金胆跑将回来,以袖口给兀颜琴珠拭去盈面热泪。

“去吧!不用管我,我也不是小孩子。”兀颜琴珠道。

金胆沉重地点点头,毅然转身走去。

石路坎坷,走且漫长,雪山遮天,遮不住去觅天外天涯路;榆林蔽日,蔽不却来寻心想心上人。去无边,回有岸。无边去路征风雪,有岸回途话苦甘。

南药神村。齐府客堂。

齐二器见额海父子面色铁青,额海更是无精打采,便道:“额前辈父子也是去鬼府喝酒儿?”

额海艰难地苦笑道:“二当家见笑,再好喝也不能去那鬼地方。只是那完颜丰派完颜丸率鬼卒去我鱼皮部滋事,恰我们父子不在本部,他们杀了很多弟兄,待我们爷俩儿回来,见状大怒,便去鬼府找他们算帐,却奈遭机关暗算,落入鬼手。”

额回尚是有些气力,吹嘘道:“二爷,说实在的,那天是没喝酒,要是喝酒,不是吹,也不至于造这熊样儿!”

“你哪天少喝了?消停眯会儿!”额海说罢干咳不止。

齐二器道:“观二位面色铁青,呼吸短促,定是中了鬼府阴毒。二位且相忍耐,随在下去后室调治。”

“谢……!”额海又是干咳不止,额回忙过来相搀,额海一甩胳膊道:“用不着你。”

后室是处密室,连通客堂,穿过几重暗门便是。密室内很是宽敞,床、铺盖、桌椅、药具等物一应俱全。

齐二器让额海将皮袍脱下,赤裸上身平躺于床上,床上冰凉,直冻得额海哆嗦不止。

齐二器暗自运力于掌,循额海肢体徐行,眼见额海脸上、身上愈是青紫。

额回提心吊胆地道:“二爷,我阿玛他——?”

“放心!没事儿!”齐二器道。

凛然,额海一口黑血喷将出来,恰额回站在阿玛头前,被溅满脸满身,先是苦笑,继而恶心难当,失声道:“二爷救我!”叫罢一头载在地上。

齐二器摇头道:“也不是好酒,急啥呀?”

酒色财气,人共好之。凡事不可过,过则反之。既是发生,悔之晚矣。

生生死死,死死生生,生生死死几回坎坷,死死生生多少悲欢,同生难共死难,生也难死也难。难缠平生多少事,头要抬起心要宽,自酿苦酒且豪饮,不屈不挠向明天。

聚聚分分,分分聚聚,聚聚分分几回绝唱,分分聚聚多少奇传。相聚难离分难,聚也难分也难。难缠平生多少事,头要抬起心要宽,曾酿苦酒且豪饮,不屈不挠向明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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