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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鱼英雄会 第一部 剑胆琴珠

师爷来在前堂,匆忙唤过当班的羊薄、耳正,暗暗交代一番,二人喏喏领命。

师爷最后叮嘱道:“痛快点儿,利索点儿!完事儿回来领赏。”

“是!”羊薄、耳正领命,将装有傻瓜和凤儿的麻袋一人扛一个出来放上马背,两人先后上马,因有路牌和口语,顺利出城,直奔黄土岗。

月色朦胧,北风呼呼。

羊薄、耳正到了黄土岗,叱住马,各将麻袋自马背上周下来。

耳正先解开麻袋口儿,内里装的傻瓜虽然被捆绑结实,可还是拼命挣扎。

耳正悄声道:“兄弟,可别怪哥们儿手黑,也是奉命行事,官差不由己,上阴间告,别告我们,告那些当官的!”

羊薄解开另个麻袋口儿,借月光仔细一瞅,却是个女子,不禁叹道:“可惜呀,小娘们儿!”

“咋的?还有娘们儿?”耳正闻声凑过来。

傻瓜和凤儿已被弄得晕头转向,不知这里是啥地方,眼、嘴被封着,手脚被绑着,看也不能看,喊也不能喊,连挣扎都显得毫无气力。

耳正贴近前来,仔细瞅有半晌,果是个貌美女子,未免心生歹意,阴着脸对羊薄道:“大哥!看这小娘们儿还有几分姿色,反正也是死定了,咱们哥俩先享受享受咋样?”

羊薄怯懦地道:“那可不行!不行!要是让老爷知道那还了得?”

耳正道:“咳!这荒郊野外的,除了你我而外,还有谁能知道?”

羊薄道:“不行!不行!咱俩快点行动,好早点儿回去交差。”

耳正苦着脸道:“哼!赶上你天天有老婆搂着,兄弟我都三十七了,还是光棍一条,连女人边儿都没着过,这辈子真白活了!”

“不行!不行!”羊薄还是阻止。

耳正心急火燎地道:“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!要不可你先来,啊?你看够哥们儿吧?”

羊薄无奈地道:“哎呀!真是磨齑!快……要那啥!就快……快点儿!好回去交差!”

耳正得意忘形地道:“好!这才是哥们儿!要不大哥你先来?”

羊薄急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快……快点吧!”

“好!那小弟就先受用了。”耳正嬉皮笑脸地揭开凤儿遮眼布,仔细观瞧。

羊薄道:“哎呀!你倒快点儿!”

耳正欣喜地道:“我得仔细……仔细相……相这娘们儿长啥样儿!”

凤儿被揭开遮眼布,努力眨着眼睛,渐渐恢复视力,模糊见得面前站有两个差人正朝自己傻笑。

“哈哈!真是个美人儿!”耳正淫笑着过来将手摸凤儿脸蛋儿,凤儿极力摇头。

羊薄急道:“客气啥呀?不豁出皮脸摔来,能驯服马呀?一看你就是生手!”

“羊哥说得对!”耳正说罢,过来便搂住凤儿亲热,遍寻嘴不着,却发现用布绷着,便生气地扯下来扔去一边,骂道:“我说咋找不着嘴,越着急你越在这碍事儿。”

“大哥!放了我们吧!”凤儿终于可以说话。

耳正道:“哇!嘴多甜啊!听着心里就舒服,你们俩是两口子?”

凤儿央求道:“嗯!快把我们放了吧!”

耳正淫笑道:“放你们也行,但得有个条件。”

凤儿急作可怜状道:“啥条件?大哥?”

耳正道:“咱俩作回露水夫妻。”

凤儿将眼怔怔地瞅着耳正,佯作天真地道:“那大哥能放我们走?”

耳正道:“如果美人你听哥哥话,当然!”

羊薄急道:“哎呀!你咋这磨齑呀?都快点儿呀!”

“我还没急,你急啥呀?”耳正又对兰兰道,“来吧!美人!”

凤儿见面前男人若饿狗般扑过来,忙娇声道:“大哥,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呀,都要勒死了,再者说这也碍事呀!”

“也是啊!”耳正不假思索地给凤儿解绳索。

羊薄制止道:“我说你别的瑟出事儿来!”

凤儿似是无奈地道:“哟!这位大哥,胆儿好小啊!我一个弱女子,能把你们两个大男人咋样?”

耳正给凤儿解开绳索,凤儿终于可以自由地活动酸痛的筋骨。

“美人儿,快让哥哥好好蝎狠蝎狠!”耳正说罢,便过来搂抱凤儿,凤儿佯是挣扎,仍作天真地道:“若是依了哥哥,不放我们走咋办?”

“我——!啊?男子汉大丈夫,从来说了不算!啊!说话就算。”耳正信誓旦旦地道。

羊薄心中暗道:完事便杀。

“那你先把我男人放了!”凤儿道。

羊薄道:“不行,等完事后一块儿放。”

“对!完事后一块儿放!”耳正说着,将臭嘴不住地往凤儿脸上贴,凤儿将手边推边道:“也好,权且信大哥话,从了大哥!”

“哈哈!快来吧!”耳正急不可奈地道。

凤儿为难地道:“可……”

“可啥?”耳正急道。

凤儿道:“这是俩人干的事儿,有别人看着多害臊啊!”

“可也是啊!”耳正回头见羊薄正在瞪眼瞅,没好气儿地道,“大哥,有啥瞅头啊?你也不是没见过,快!背过脸去!”

“好!好!真是事儿多!”羊薄道

“你那啥不怕别人瞅啊?”耳正说罢,转过身来,对凤儿道,“这回来吧!”

凤儿仍是羞怯地道:“大哥,我男人在那儿放不开,咱们找个背静地方吧,你说呢?大哥!”

“好!好!对!对!”耳正回头对羊薄道,“羊哥,你先搁这看着,我们找个背人……背风的地方!走!”说罢拉起凤儿便走。

羊薄气道:“拆房拿耗子,还大干呢!”

耳正拉着凤儿转到一处背凤处,迫不及待地道:“就这儿吧!”未待凤儿言语,便搂定又亲又啃,凤儿边假意应承着,边思想着对策。

耳正若公牛般一身蛮力,疯狂地舔着凤儿的脸蛋儿脖颈,凤儿佯作兴奋状,柔柔地叫,直诱得耳正越发奋力,呼哧带喘地忙活。

凤儿暗暗地将头上的银簪拔下来,握在手里,耳正跟大石头般压在身上,嘴被堵住,简直要窒息。

羊薄闻得二人兴奋吟叫,不禁心痒,心道:我先结果了这小子,一会儿也过过瘾,主意既定,拔出腰刀,来在傻瓜身边举起刀,猛听得那边仍是吟叫不已,忽觉内急,复将刀还回鞘内,转身小解。

凤儿摸寻耳正脖颈、脸、耳朵,猛力将银簪刺入耳正耳眼儿,耳正未及喊叫已然毙命。

凤儿用力将耳正推下身去,见银簪从耳正左耳直惯右耳。

凤儿边往回走边整理衣服,羊薄闻得脚步声忙提上裤子问,“完事了?”

凤儿道:“完事了?”

羊薄道:“这快?这耳正净瞎乍呼,也不行啊!完事了他还搁后头磨齑啥呢?”

“正穿衣服呢!”凤儿说着,去给傻瓜解绳索。

“虎吵的还脱光了大干呢,也不怕作病?哎,你慢着!”羊薄边系裤腰带边道。

“啊?”凤儿一惊。

羊薄踱过来,诡笑道:“你先别解他!”

“干啥?”凤儿道。

“侍侯完他,还有我呢!”羊薄淫笑道。

“那……”凤儿仍不停地给傻瓜解绳索。

羊薄自后将凤儿搂住,像赖狗般哼唧一阵儿,才道:“住手!”

凤儿陡惊,忙停住手。

羊薄心道:要是回去让老婆知道,还不作死我?想罢转身大喊,“耳正!耳正……”

喊过半晌,也无人应声儿。

“这小子咋了?累死了!还是受风了?”羊薄叨咕着放开凤儿,转身去找耳正。

凤儿快速将傻瓜身上绳索解开,又拽去蒙眼、蒙嘴的布条,听羊薄脚步声远,拉起傻瓜便跑。

羊薄寻来山根却见耳正衣袍不整地躺在雪地上,不禁骂道:“真是熊货,几下就完事儿!还躺这儿睡上了?”

“耳正!耳正!”羊薄喊有几声儿,耳正仍是僵躺在那里。

“还睡得跟死猪似的,你也没喝呀?起来!起来!”羊薄用脚踢有几下,仍是纹丝不动。羊薄蹲下身来细看,登时傻了眼,却见两耳是血!失声尖叫!忙抽出腰刀跑回来,已然不见二人踪影,不禁大叫,“站住!站住!”

凤儿和傻瓜跑到山根底下,猫到树丛里,羊薄手举腰刀过来,大惊小怪地喊,“出来!别猫了!我都看到你们猫在树丛后头!”

“啊?他发现咱们……”傻瓜话尚未说完,嘴被凤儿捂住,可还是被羊薄听到,羊薄本是敲山震虎,没成想真给诈出来了,挥刀扑身过来,因是性急,没注意脚下,凛被石头拌住,摔个大跟头,将腰刀也扔出许远。

“上!”凤儿道。

“啊?啊!”傻瓜自树丛后蹿出来,正跨在羊薄身上,挥拳猛捶其屁股,羊薄将身一挺便将傻瓜掀翻,压在身下,傻瓜脖子被掐住,努力挣脱不得。

凤儿一边拣起腰刀,照羊薄屁股便是一刀,羊薄一声儿哀嚎,翻去一边。

凤儿扶起傻瓜,慌乱逃命。

雾霭重重,晃若云烟。五彩缤纷,流动飞升。

雾霭渐次散去,现出暮夜妙美画图:小镇古街,灯火通明,行人熙攘,焰火璀璨,映亮夜空。

金胆夹在人群中,举头观赏。

忽然,身后人群涌动,回头看时,却见一妙龄女子眉清目秀,衣着华丽。

金胆惊喜地道:“表姐?你咋会在这里?”

那女子闻言,转身疾去。

金胆尾后紧随,边追边喊,“表姐!表姐!”

那妙龄女子分开众人,左拐右拐,消失于陋巷,待再番找寻,已然无踪,唯见置身庵堂,四处昏暗,败屋低矮。

恰此时,凛闻鹤唳。金胆举头,却见当空霞光五彩,映鹤身白亮如雪,清晰可见师父无忧真人端坐于鹤背之上。

“师父!师父!”金胆忙喊。

师父仍自端坐,白鹤凌空飞过,只听得道法天地,还归自然。

白鹤渐渐远去,声音也渐渐远去。

“师父!师父!”金胆正在狂喊,凛被人推醒。

“金叔叔!金叔叔!”

金胆醒来,见是柳絮儿,适才梦境仍历历在目。不禁自语道:“表姐!表姐会在哪儿呢?”

“又梦见姑姑了?”柳絮儿道。

“咋还没睡呢?”金胆道。

“早睡着了,让你给喊醒了。”柳絮儿道。

“啊,睡吧!”金胆拍拍脸蛋儿,又给其掖掖被子。

寒夜万籁俱寂。

金胆浮想联翩,辗转反侧,难以成眠。

石刀山。鹰王寨。鹰王殿。

颜盏义仁正对满桌酒菜发呆。

这时,老鹞鹰回来。

颜盏义仁看着老鹞鹰,并未言语。

老鹞鹰气乎乎地坐下来,将碗酒一气喝干。

颜盏义仁道:“表弟啊!你少喝点儿吧!”

“酒有都是,为啥让我少喝?再说了也没喝你的!”老鹞鹰不解地道。

颜盏义仁笑道:“表弟,本来你脑瓜子就有先天缺陷,老见酒没命,再喝个后天痴呆,这后天痴呆和先天缺陷,谁跟你能操起心啊?”

老鹞鹰不悦地道:“表哥,你还不如直接骂我得了!你你埋汰人还咋埋汰呢?”

颜盏义仁道:“表弟别介意,觉得不外才唠些实嗑,两旁视人谁扯这犊子?闲着倒口气儿还舒服呢!”

老鹞鹰道:“有你这样唠实嗑的吗?”

颜盏义仁道:“咋还不知哪儿头炕热呢?”

老鹞鹰周口酒道:“不知道咋的!哪儿凉我睡哪儿,傻小子睡凉炕,全靠火力旺。咋的吧!”

颜盏义仁道:“看看?自个儿承认了吧?来别扯了,喝吧!”

老鹞鹰道:“让你给说的我还敢喝吗?告你我可没跟你在一块儿睡,你痴呆或是咋的别找我!”

颜盏义仁道:“我这么调教你还痴心不改呢!看来想改变狗吃屎的习性难啊!”

老鹞鹰道:“表哥,你也忒不是人了!拐弯抹角骂我。”

颜盏义仁笑道:“好!好!说正经的,全翼虎让你去咋说了?”

老鹞鹰道:“还咋说,让我跟他一块儿归复呗!”

颜盏义仁道:“你咋说的?”

老鹞鹰道:“我当然是一口回绝,他还跟我来横的!”

“咋横了?”颜盏义仁道。

老鹞鹰喝口酒,又吃口肉,含混不清地道:“咋横?说我不干他就跟我一刀两断,还要自己去鬼府送礼,这不蛤人玩儿吗?”

颜盏义仁道:“他没瞒着你说去送礼?”

老鹞鹰道:“是啊!”

“他说没说多攒去?”颜盏义仁道。

老鹞鹰道:“不知道。”

颜盏义仁道:“你也没扫听扫听?”

“没有。”老鹞鹰道。

颜盏义仁道:“你你去干啥去了?”

老鹞鹰道:“全翼虎他不招呼我能去吗?”

颜盏义仁急道:“这可咋整啊?”

老鹞鹰道:“堂堂颜盏义仁也有鼠脒的时候啊?”

颜盏义仁道:“你不鼠眯你咋去跟没去似的呢?”

老鹞鹰道:“你知道我去跟没去似的?”

“那你有何讯息?”颜盏义仁道。

老鹞鹰得意地道:“你总是糟浸我,我这回是不也该糟浸糟浸你了?”

颜盏义仁道:“你别扯犊子了,有啥快说吧!还让我给你磕一个?”

老鹞鹰道:“不必!我去虎王寨,无意中看见有几个老师傅正在打皮箱。”

“在哪儿?”颜盏义仁道。

老鹞鹰道:“我去虎王寨,想先摸个底儿,就先去咱们的线人哪儿,线人正跟几个老师傅打皮箱。”

颜盏义仁急道:“你没让他给咱们也打几口?”

老鹞鹰道:“别寻思就你脑瓜好使,我偷摸让给咱们打四口相同的皮箱,完了给送过来。”

颜盏义仁道:“表弟不白跟表哥混!大有进步。只是别走漏了风声。”

老鹞鹰道:“别瞎操心了,都是咱们的铁哥们儿,比我还把握。”

颜盏义仁道:“好!这样咱们可以顺利地实施下一步计谋,我这就去章王府找萧汪麻子,你负责这边。”

老鹞鹰道:“好!”

这时,有喽罗进来道:“禀二寨主,有个老头儿求见。”

“老头儿?快让进来!”老鹞鹰道。

“是!”那喽罗出去。

老鹞鹰道:“八成是咱们的线人来了。”

“线人?”颜盏义仁忙起身道,“我先回避一下。”说罢,去向后面灶堂。

老鹞鹰正在纳闷,有个喽罗已然领个老者进来。

“哎呀呀!二当家!哈哈!”那个老者虽是须发皆白,说话却很是洪亮。

老鹞鹰忙起身道:“啊!是好合老伯,快请坐!请坐!”

“哈哈!这整一桌子酒菜恭候我的?”被称为好合老伯的老者道。

“坐下同饮!”老鹞鹰热情地道。

“好好!”好合老伯坐下身来,将颜盏义仁还没喝的酒一干而尽。

老鹞鹰也坐下身来,似笑不笑地道:“好合老伯,皮箱都打好了?”

好合老伯边吃边道:“没有。”

老鹞鹰道:“那您来……”

好合老伯道:“来找你喝酒啊?不中啊?”

“中!中!”老鹞鹰道。

颜盏义仁躲在灶堂里,侧耳聆听动静,半晌没有音儿,心内很是焦急。

老鹞鹰见好合老伯甩开腮帮子,头不抬,眼不睁,一顿造,便道:“好合老伯,我那几口皮箱,多攒能打好啊?”

“着急用啊?”好合老伯道。

“可不是呗!再晚了八成不赶趟了。”老鹞鹰道。

好合老伯道:“干啥不赶趟啊?着急干啥呀?”

老鹞鹰支支吾吾地道:“着急着急……”

好合老伯道:“着急结婚啊?”

“啊啊!”老鹞鹰道。

好合老伯道:“哎呀呀!好好!先恭喜啦!二寨主,放心,皮箱早打好了!”

“是吗?多攒整过来?”老鹞鹰惊喜地道。

好合老伯道:“现在就在外头!”

“真的?你咋整过来的?”老鹞鹰道。

好合老伯不紧不慢地道:“哈哈!你不说不让全翼虎知道吗?我就趁着夜深,让几个哥们儿帮整过来的。”

“那他们呢?”老鹞鹰道。

好合老伯道:“他们到山寨门口就回去了。”

老鹞鹰喜道:“太好了!来喝!”

“二寨主,办喜事儿哪家格格呀?”

“啊……那啥……哪!”老鹞鹰不知咋懵。

好合老伯边畅快地喝酒边笑道:“咋的?娶老婆是好事儿,咋还藏着掖着的?怕喝还是怕吃啊?”

老鹞鹰忙道:“不……不是。只是还没定……”

“没定日子啊?”

“是!是”老鹞鹰道。

“没定日子着啥急啊?活干得粗拉点儿,反正将就用吧!”

老鹞鹰道:“没挑!没挑!结实就行。”

好合老伯道:“哈哈!结实就不用说了,一个哥们儿往过搬不小心失手,摔八个个儿都没咋的!”

老鹞鹰道:“好!全翼虎他多攒走啊?”

好合老伯道:“八成是明个儿吧?谁道了,你跟大当家的咋整那么生啊?都是占山头的弟兄,犯得着吗?”

老鹞鹰道:“好合老伯,他让我背叛弟兄,你说我能干这等不义的事吗?”

“可也是,二当家,你要我做跟给大当家打的一样的皮箱,是不你有啥勾当啊?”

老鹞鹰惊道:“你都知道了?”

好合老伯淡然道:“随便问问。”

“来!好合老伯,喝酒!”老鹞鹰道。

好合老伯拿起酒壶,控有半晌,道:“没酒了,还还喝啥呀?”

“来酒!”老鹞鹰道。

“来啦!”这时,颜盏义仁自灶堂出来,手里捏着酒壶。

“你你哦咋……”老鹞鹰惊道。

好合老伯闪动醉眼,问道:“这位是谁呀?”

颜盏义仁过来坐下道:“这位老人家便是好合老伯吧?”

好合老伯讶然道:“我不认识你,你咋认识我?”

颜盏义仁道:“哈哈!老人家,来!咱们喝一个再说。”

“好好!”好合老伯笑道。

颜盏义仁给好合老伯倒满酒,笑道:“多谢老伯,我先干为敬。”说罢,将一碗酒喝干。

好合老伯更是爽快地喝干一碗酒。

“一、二……!”颜盏义仁数道。

“表哥你数啥呢?”老鹞鹰疑道。

颜盏义仁未待言语,好合老伯扑通一声摔在地上,再看时,已是七窍出血,气绝身亡。

老鹞鹰讶然道:“表哥!表哥!”

“乍呼啥呀?”颜盏义仁道。

老鹞鹰急道:“你这干啥呢?”

“这回你看到三声断魂散的威力了吧?”

“你……你在酒里下了毒?”老鹞鹰惊道。

颜盏义仁冷笑道:“干啥大惊小怪的?没见识过是不?”

老鹞鹰急道:“这好合老伯不但是咱朋友,还是咱线人,你咋比我还冒失?”

颜盏义仁道:“咱这叫一除后患。”

老鹞鹰道:“你这叫卸磨杀驴。”

颜盏义仁道:“啥卸磨杀驴呀?不除他不误咱大事?”

“他是咱们的人,误啥大事啊?误大事?”老鹞鹰道。

颜盏义仁道:“他知道太多,好喝酒的嘴都不把握。”

“那咱们还咋办?”老鹞鹰道。

颜盏义仁道:“我去章王府,你派黑、白双鹰去石刀山出口看守,你在家时刻察看全翼虎动静,万一他出洞,你点狼烟为号。”

老鹞鹰道:“多攒行动?”

“现在!”颜盏义仁道。

乡村的日头起得早,人也起得早,待金胆和柳絮儿起来,主人家早都起来。

早晨的阳光将乡村的天洗得很干净,将乡村的空气滤得也很清新,还有远处的山峦,似也格外地白,白得耀眼。蓝天、雪山相应的莲山村别是美丽迷人。

当垓早有来往的行人,有推车的、卖豆腐的、卖干菜的、还有晨练的,一路走来,家家户户热气腾腾。扑面的更是酒的醇香。

金胆和柳絮儿来在莲花山大庙,庙门未关,径直进去,庙里院落虽是不大,却很幽静,参天古榆掩映瓦房数间,虽显陈旧,却也不失厚重。

这时,自瓦房里出来个小道童,过来道:“你们是干啥的?”

金胆道:“小师父,请问康老前辈在吗?”

“还没回来呢!”小道童道。

“知道啥多攒回来吗?”金胆道。

小道童道:“连师父自个儿都不知道,别人那谁知道?”

“好!多谢小师父。告辞!”金胆和柳絮儿只好出得庙来,下山复回村里。来在住宿的小酒馆,只有堂倌儿在。

金胆问道:“你家掌柜呢?”

“东头二大爷家娶儿媳妇,去唠忙了。”堂倌儿道。

“啊!你家……”金胆还欲再言,自外面进来个老者,约有五旬开外,满脸皱纹,肤色深赭。

“二大爷来了?”堂倌儿道。

“啊!”进来的老者打量金胆和柳絮儿一番,道:“这两位是来的客吧?”

“是!是!”堂倌儿道。

“二位,老朽大号蒲察生,今儿个给少的娶媳妇儿,听我兄弟说家里有客,特来相邀,过去同喜。”

“多谢老人家美意,只是……”金胆尚欲再言,自称蒲察生的老者拦话道:“公子不必见外,莲山村自古便有个规矩,若谁家办喜事儿,无论本村还是外村来的客都同席同贺。”

“这……”金胆犹豫道。

蒲察生道:“这位公子不必推辞,就入乡随俗吧!”

金胆心内很是焦急,可盛情难却,只好道:“多谢老人家,讨扰了。”

“走吧!”蒲察生道。

“好!走!柳絮儿!”金胆道。

村东头蒲察生家,大门两厢高搭乐棚,左右两班乐伎争相献艺,曲乐悠扬,欢快喜庆。

当院垒起简易炉灶,两口大铁锅热气腾腾,有灶厨的正用筷子捞烀熟的猪肉,灶坑里架着干枝火着正旺,虽是数九寒冬,劈半子的、填火的、刷碗的、切菜的都忘了寒冷,不停地忙活,脸上漾着笑,都跟自个儿娶媳妇似的。

腾腾热气伴着袅袅轻烟,追逐着曲乐,满处飘着、闹着,调皮地撩拨每人的神经。

这时,支客人喊道:“娶亲回来了?接客!”

东家的三亲六故呼呼啦啦地从堂屋里涌出来,去往当垓。

支客人手攥一沓红包儿,大声儿吵吵道:“东家给压轿的小孩儿拿掸子的赏钱。”

抱小孩的接过红包下车,一些娘家客也都下车。

新娘子反披羊皮袄,由玩儿伴搀扶着下车,怀抱斧子,抬脚迈过横在前面的马鞍,众人簇拥着向院里徐步行来。

东家的三亲六故则帮着拿大包小裹的嫁妆。

鼓乐齐鸣。

人们更加高兴,尤其是新郎美的合不拢嘴儿,小心翼翼地牵着新娘来在当院。

西屋窗下有备好的桌案,红布蒙就,中置香炉,左有铜钱等物,右放斗升,升为木制,盛满谷物,杆秤垂直插在升里。

支客人主持新人拜过天地,便由娘家人搀扶新娘子进屋,门口早已等有许多执五谷杂粮的小姑子、小叔子们争相掷五谷杂粮,好在新娘子蒙着皮袄,否则,非给揍得满脸疙瘩痘不可。一阵喧闹,新娘逃进屋去。

鼓乐嘎然而止,大门口有人板打清脆,但见打扮之人是位老者,拜过两厢乐手,向院里边走边唱,“大步走,抬头观,眼前来在富贵院,前后粮囤满,左右六畜全……”

金胆和柳絮儿站在当院,好奇地看着。

蒲察生过来道:“这外头挺冷的,去西院儿吧!该开席了。”

“好老伯,您忙您的!”金胆道。

“自便啊!”蒲察生说着进屋。

打板儿的老者来在风门口,边打边唱,“紧着走,慢着赶,眼前来在厨房前,厨房师傅手艺好,大刀切来小刀拦。大刀三江龙摆尾,小刀四岳虎回看。调和五味人间味,煎炒烹炸宴仙班。”

屋里有位厨子一手托块肉,一手拿个菜刀出来,众人正在观瞧,却见那厨子将手托猪肉甩将出去,猪肉掴在风门门框上,未待其滑落之际,菜刀飞至,刀头陷进肉里,猪肉被死死地钉在门框上。

“好!”众人拍手叹道。

打板的老者见状,不紧不忙地打板唱道:“这方肉,不一般,黑煞神修炼五百年。真是东家福气大,落在厨房菜板上。厨房师傅不一般,巧手绝艺现人间,蟠桃宴上掌过灶,头鱼会上当过班,太祖帐下听过令,佳肴美味做的全,小人真有口头福,获赠肉方拉拉馋,厨房大师傅辛苦!这位师傅辛苦!”打板老者说罢,收住竹板,疾步上前,拔下菜刀,接肉在手。

“好!”众人叫好。

那厨子接过菜刀,大叫,“东家!赏!”

“金叔叔,真热闹儿。”柳絮儿拍手道。

金胆道:“等你长大了结婚,也办得这般热闹!”

“我?可……可不结婚。”柳絮儿道。

“为啥呀?”金胆道。

柳絮儿道:“像我爷爷和我奶奶结婚,我阿玛和我额娘结婚,那个伤心啊!”

蒲察生赏过打板老者,发现金胆和柳絮儿仍未入席,便过来道:“二位,还没坐下呢?”

“啊!”柳絮儿道。

支客人过来,蒲察生忙道:“大哥,快安排这两位客去西院儿坐下。”

“好!好!跟我来吧!”大支客人忙道。

“好!”金胆、柳絮儿跟大支客人来在西院儿,进得屋来,炕上地下没有闲桌,坐满了人。

大支客人领金胆和柳絮儿又来在东屋,幸好地下还有张空桌儿。

“快快!你俩坐这儿!”大支客人道。

“谢谢!”金胆说罢,坐下身来。

“您坐好!”大支客人说罢转身出去。

众人边闲谈,边等着开席。

“得等到多攒啊?”柳絮儿道。

“坐席坐席的吗!急啥呀?”金胆道。

“金叔叔,我是怕你急!”柳絮儿道。

又有几个人过来坐下。

金胆四下打量,无意间向炕上一扫,却见炕头端坐一位老者,身着皮袍,辫发垂环,肥头大耳,面色红润,正自闭目养神,登时心内一凛,这人咋和天清节那晚追贺不色的醉鬼一模一样?难道他就是由不醉?金胆悄声对身边人道:“炕头那位老人家是谁?”

“连他都不认识?由……”身边人尚未说完,却见那位老者陡睁双眼,哑声道:“谁喊我?”

金胆忙起身道:“老人家,恕晚生冒昧,您可是由老前辈?”

“有事?”那老者圆瞪双眼道。

金胆道:“晚生久慕由前辈大名,特远道前来拜望,于此不期而遇,诚是有幸。”

“拜望我?拜望我干啥?”那老者道。

金胆道:“晚生确是有事儿拜望前辈。”

那老者道:“好事儿?坏事儿!”

“这……”金胆正自思忖间,那老者哑笑道:“哈哈……!年轻人!你认错人了吧?”

金胆疑惑道“认错人啦?”

“你是不是找由不醉呀?”那老者道。

“对呀!您老人家不是吗?”金胆道。

“哈哈……!我不是由不醉!”

“那您是……”金胆奇道。

“由不醒。”那老者道。

金胆有些糊涂道:“那您和由前辈是——”

“你要找的是我大哥!”自称由不醒的老者道。

金胆道:“请问,由前辈他现在何处?”

“哎呀!不知在没在庙上。小伙子,呆会儿喝完酒我领你去。”由不醒道。

“好!多谢老人家!”金胆恭敬地道。

“合桌!合桌!开席啦!”这时,支客人过来吵吵道。

随后,端盘子的过来,单手托起木方盘,方盘内置有数十盘菜,每桌分发两盘儿。倒酒的、盛饭的孩童也开始各司其职,屋里屋外地忙碌。

“来!年轻人,上炕来挤挤吧!”由不醒道。

“好好!”金胆回头对柳絮儿道,“你在这儿吃!”说罢便挤到炕上。

由不醒嗜酒如命,尚未吃菜,一碗酒已然见底儿。

金胆叫过倒酒的孩童,给由不醒满上。

“小伙子,你认识我大哥?”由不醒道。

“久仰大名!只是见由老前辈一面很是不易。”金胆道。

由不醒道:“家兄他居无定所,浪迹四海为家。偶而回来,便住在大庙里。”

“来老人家,初次喝酒,晚生先干为敬。”金胆说罢,将碗酒一饮而尽。

“爽快爽快,今儿个终于遇到酒友了!好!干!干!”由不醒又干尽一碗。

金胆暗自叫苦:就凭自己这酒量,哪敢跟人家喝?人家不知被酒泡了多少年,都成老人身了!随便打个喷嚏,没准儿便能醉死几只苍蝇,可为了办事顺利,只有舍命陪君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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