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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鱼英雄会 第一部 剑胆琴珠
“带走!”由不醉道。
康老道道:“带他俩去后山挂肉干儿!”
柳絮儿奇道:“啥叫挂肉干儿?”
由不醒道:“就是把你俩吊在大榆树上,晒人肉干儿!”
柳絮儿害怕道:“额娘的额娘我的姥姥喂!”
金胆此时希望只好寄于由不醒身上,于是道:“由前辈,难得彼此有缘,添麻烦了。事既至此,我不怪你,可惜,只有到西天再畅饮吧!”
由不醉不耐烦地道:“别磨齑!带走。”
由不醒感觉挂不住面子,气道:“慢!”
“你要干啥?”由不醉道。
由不醒道:“送我和他们一块儿去挂肉干儿吧,也好有个酒友相伴。”
“你整天就知道喝!”由不醉气道。
“喝?不好吗?你不喝,能跟康老头过上三招两式吗?”由不醒道。
“你——”由不醉气道。
康老道道:“二哥,你别跟着捣乱了。”
由不醒道:“我捣啥乱了?你们不问青红皂白,就抓人,还说人家喝多了呢!你们才喝多了呢!”
由不醉道;“有啥好说?随便带陌生人来干啥?”
由不醒道:“带来不也是找你们的吗?是你们的朋友!不是我的朋友,费力不讨好。”
“我们朋友?”康老道疑道。
由不醉道:“我没这样朋友!带下去!”
柳絮儿道:“是啊,我们大老远来的就是为了找你们,要知你们这样镢头,请我们也不来。”
金胆忙道:“柳絮儿,不得无理。”
康老道道。“慢!看你们的样儿,好像大有来头,且问个仔细,再相处置也不妨”
“你们朋友你们招待吧!我走了!”由不醒道。
“哎!慢着!赶中午不再喝点儿!”康老道道。
由不醒止住脚步道:“喝点儿?喝点儿就喝点儿!谁怕谁呀!”
由不醉瞪有一眼弟弟,问金胆道:“你们乳臭未干,因何这大口气,冒充本人朋友?”
金胆道:“不是冒充,实是不得已而为之。晚生来见前辈诚是有要事!”
“讲!”由不醉道。
金胆道:“天清节那晚前辈是否去了京都冰雪园?”
“那又怎样?”由不醉以问作答。
“前辈可否认得贺不色?”金胆道。
“哼!那个老色鬼,扒开皮我认识他瓤!你提他作甚?”由不醉道。
金胆道:“晚生也不愿提他!对其也恨之入骨!晚生此次来,只是想问前辈,贺不色将那日掳掠的女子放在何处!”
“那女子是你啥人?”由不醉道。
“是晚生表姐。”金胆道。
“我凭啥要告诉你?”由不醉道。
金胆道:“前辈大名如雷惯耳……”
由不醉摆手道:“别给我戴高帽!”
金胆道:“晚生知道前辈为雪域英雄道人,晚生也是同道中人。”
“你信口雌黄,胡说八道,谁会相信?”由不醉道。
“不知前辈认不认识无忧真人?”金胆道。
“啊!认识!他是你师父?”由不醉道。
“正是!”金胆道。
由不醉道:“我一寻思你就会这样懵。年轻人,瞅你挺憨厚,咋撒谎连眼皮都不眨呢?”
“金叔叔,他们不信,把鹤剑拿出来让他们看看!”柳絮儿道。
“鹤剑?”康老道奇道。
“你有同道鹤剑?”由不醉也奇道。
“晚生金胆翼傲,乃宁江镇人,曾受恩师无忧真人教诲。”金胆说罢,自百宝囊里掏出黑布包,打开,果然有三枚鹤剑金光闪闪,跃跃欲飞。
“啊?真是鹤剑!”康老道道。
由不醒见果是不差,急道:“鹤剑无形,同道至尊。”
“酒色财气,君子四诫!”金胆道。
“雪域英雄道道内同人见过鹤剑头人!”康老道欲行跪拜,由不醉道:“四枚鹤剑其只有三枚,可以不行大礼。”
金胆忙道:“前辈不必拘礼,晚生受承不起。”
康老道对众道童道:“你们退下!”
众道童退下。
由不醉道:“没吓着你们吧?”
柳絮儿边活动胳膊边道:“哎呀!有你们这样吓唬人的吗?”
由不醉道:“却是同道中人。看在同道份儿上,免送你们去后山了。”
“请斋堂叙话。”康老道道。
“别给我们吃肉干儿啊!”柳絮儿道。
“前辈请。”金胆道。
“这回没事儿了?哈哈!”由不醒道。
“谢谢前辈!”金胆道。
“不必客气!这回也让他们看看我由不醒也办回正经事儿!”
“难得的是总办正经事。”由不醉道。
由不醒道:“不得慢慢来吗?跟啥人学啥人吗!看跟你学的就能喝酒!”
由不醉道:“学好学坏在自己,还在别人?”
众人来在斋堂,分厢落座。
“上茶!”康老道道。
由不醉解下腰中酒葫芦,猛周口酒后,问道:“你来找我,就是为了找贺不色?”
金胆道:“正是。听人说,要想找到贺不色,得找到由前辈,要想找到由前辈,得找到康前辈,只有找到二位前辈,才能找到贺不色,只有找到贺不色,才能找到表姐。”
康老道道:“可别把我们跟那个老色鬼连在一起。”
这时,小道童端茶具过来,给每人斟上茶。
“虽然找到我,可那个贺不色恐是不好找。”由不醉说着又周口酒。
“为何?”金胆道。
由不醉沉吟未语。
由不醒见哥哥喝酒眼馋,只好喝茶,又见哥哥沉吟不语,急道:“人家千辛万苦来找你,还端啥架子呀?冲这一片诚心,也得尽力而为呀!更何况还是啥好道还是同道啊中人!”
“别瞎呲呲!”由不醉道,“本来就不好找吗!上清节那晚,我的确去了上京,也的确看到贺不色掳走位格格,我也去追了……。”
金胆忙道:“后来咋样?”
由不醉再番周口酒道:“追出冰雪园,出得京都,贺不色便向山上跑去!我自后紧追不舍,于山腰间将其追上,便交起手来,正常情况下难分伯仲,其肩上扛个女人,多少也有不便,很快我占了上风。
贺不色气道,‘你吃饱撑的?净管我这闲事儿?’
我说,‘雪域英雄道出个你这败类!今天非给你煽喽!省着再祸害女人。’
‘看你是活够了!’贺不色说罢,将肩上女子扔在地上,扑身过来,我也迎上身去,彼此斗有半晌,贺不色却发现那个女人没了,便撤身问我,‘你把姑娘整哪去了?’
我说,‘我一直跟你搁这打,我哪知道?我还想问你呢!’
‘不跟你扯了!’贺不色说罢纵身飞去。
‘你站住,我先给你煽喽!’我……找了找没有看到那个女子,再追贺不色没有追上。”
“那会藏哪儿呢?”金胆道。
“我们交手的边上便是悬崖,坠崖身亡也不一定。”由不醉道。
“难道真的会这样?”金胆沉吟半晌道,“那贺不色会逃哪儿去呢?”
“指定是逃回神宫了呗!”由不醉道。
“神宫?贺不色住在神宫?”金胆讶然道。
“对呀!贺不色一直住在神宫。”由不醉道。
“就是二龙山的神宫?”金胆道。
“对!”由不醉道
“神宫教教主不是咋虎吗?”金胆道
“咋虎是贺不色姑爷。”由不醉道。
金胆自语道:“二龙山神宫……”
“咋的?你还想去神宫?”由不醉道。
“为了表姐,去又何妨?”金胆道。
由不醉道:“实话说,老朽尚不敢轻言前往神宫,不是小看你,去恐是有去无回,再者说,你要找的表姐十有八九不在贺不色手里,你去又何益?”
金胆不禁心头一沉,暗道:表姐呀表姐,你到底在哪里?真的会坠崖?不会!不会!我相信你尚在人间!无论如何,我一定要找到你!
柳絮儿道:“金叔叔,姑姑她不会死吧?”
金胆道:“不会死!不会死!表姐她尚活在人间。”
康老道道:“生既是死,死既是生。生生死死,本在心中。望年轻人不必难过,心强命不强,命强心不强,凡事如云,凡事如风。”
“多谢前辈点化。”金胆道。
“愁也过,乐也过。有酒天天才快乐。”由不醒道。
“哈哈……!我看你跟额回差不多。”柳絮儿笑道。
“额回?额回是谁?”由不醒道。
“也是一个酒……”柳絮儿方想说是酒鬼,却被金胆喝止,“柳絮儿!”
“是酒啥?”由不醒道。
“是酒友!”柳絮儿道。
“好!酒友好,哪回介绍认识认识?”由不醒道。
“你消停会儿吧!”由不醉道。
金胆道:“由前辈,晚生尚有一事相请,还望前辈允诺。”
“讲!”由不醉道。
金胆道:“晚生来,还有一个目的,恩师空风道长对晚生寄予厚望,嘱晚生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与四枚鹤剑相匹配之人,不怕前辈生气,前辈不但侠名在外,更有酒名,故而想将四枚鹤剑之‘酒’剑送与前辈保存,如何?”
“哎!有酒名的有都是,像康老道,还有……”由不醉正在思想,由不醒抢言道:“还有我!”
“你一边歇着。”由不醉道。
“为何只送他不送我?”康老道道。
金胆道:“康前辈不要介意,至于赠鹤剑给谁,恩师早已有谶言相嘱。”
由不醉道:“啊?还有谶言?那我符合哪句谶言呢?”
金胆道:“把盏总当初。”
康老道道:“把盏总当初?”
由不醒道:“把盏总当初!此话怎讲?”
金胆道:“把盏是喝酒,总当初是总和当初一样,就是无论和多少酒,也和当初一样。”
康老道道:“千杯万盏犹不醉。”
“犹不醉!由不醉!哈哈!真的是我。”由不醉喜道。
金胆道:“恩师所嘱,不敢怠慢,还望由前辈笑纳。”
由不醉道:“哈哈!既是无忧真人之意,我权且收下。哈哈!”
金胆道:“谢谢由前辈。您也是帮了晚生大忙。”
由不醉道:“只是还有些不明!”
“由前辈请讲!”金胆道。
由不醉道:“这四枚鹤剑乃雪域英雄道至尊之物,为何要你送给我们这些劣迹斑斑的人呢?”
金胆道:“对不起!这是师父意思,晚生不知。”
康老道道:“世事相生,世事相克,相克相生,相生相克。无
阴阳以至善恶,无善恶以至阴阳。人生苦短,却奈愁长。”
由不醉笑道:“如此说来,我也成英雄了?哈哈!醉鬼还差不多!”
金胆道:“由前辈心胸豁达,超然物外,当不愧此剑!”
由不醉道:“曾经历多少腥风雪雨,争名夺利,到头来又有何用?好!给我一个也好,时常警示自己。”
“喝不上酒还可以换上二两。”由不醒道。
“要你可没准儿!”由不醉道。
金胆掏出布包打开,拿起带有‘酒’字的鹤剑,递将过去,由不醉郑重地接过来,仔细端详半晌,方道:“好!我就暂给保管,如若找着比我还能喝的我拱手相让。”
金胆道:“这不是能喝不能喝的事儿!”
“我知道。”由不醉道。
“哎呀!整啥整出名堂都行啊!”康老道道。
有小道童进来禀道:“师父,宝成掌柜家人宝亮要见你!”
康老道道:“啊!是干儿子来了,快让他进来!”
“是!”小道童转身出去。
时辰不大,有个小伙子进来。
这小伙子正是宝亮。
宝亮跪地道:“干儿子宝亮拜见干阿……阿玛。”
“哈!干儿子起来吧!”康老道道。
“大爷也在!”宝亮道。
“啊!”由不醉道。
“没看到你二爷吗?”由不醒道。
“啊!二爷也在!”宝亮道 。
“哼!”由不醒道。
康老道道:“你这小子,用着你这个干阿玛就来,不用就没影儿,又来求干阿玛干啥呀?”
“求干阿玛去宝成酒楼喝酒。”宝亮道。
“别无他求?”康老道道。
“没有!”宝亮道。
“光让我去?”康老道道。
宝亮道:“宝掌柜知道大爷在 ,让大爷也去。”
“没说让我去?”由不醒道。
宝亮道:“宝掌柜不知二爷在,也跟着呗!”
金胆道:“几位前辈,你们忙,我先走了!”
“哎!走一块儿去!”康老道道。
“一块儿去吧,正好也可以见见雪域英雄道的头面人物。”由不醉道。
“这位好像于哪里见过!”宝亮道。
金胆道:“如果没记错,当是在京都善安客栈,你和宝掌柜去去药神村!”
“啊!对!对!好!一块儿去!一块儿去!”宝亮道。
“走!都走!”康老道道。
由不醒道:“我可不是去蹭酒,我是去陪客!”
石刀山山口。
全翼虎和众喽罗已然将四口皮箱运到雪道上。
全喜道:“大寨主,咱们还咋办啊?”
全翼虎回首看着阻住雪路的淤雪,咬牙道:“去鬼府!”
“可马都没了,咱们咋去啊?”
“就是扛!就是落咱们也得去!”全翼虎仍是满腔愤恨地道,“突然之间咋会雪崩呢?闻有轰天巨响,定是有人暗中所为。”
“走!”全翼虎道。
恰在此时,忽听有马蹄声自远而近。待众人再看时,已然有数骑奔来面前,住蹄狂嘶,雪粉咨飞。
“你们什么人?”全翼虎道。
“哈哈哈!萧汪麻子!”当首之人正是萧汪麻子。
全翼虎道:“就是花行头人王大哥?”
“啊!你就是全翼虎吧?”萧汪麻子道。
“正是!你们要去虎鹰寨?”
萧汪麻子道:“去虎鹰寨干啥?”
“那你们……”全翼虎疑道。
萧汪麻子跳下马来,瞪眼道:“找你!”
“找我?找我干啥?”全翼虎道。
萧汪麻子道:“别妆正经了!我来问你,你是不去鬼府啊?”
全翼虎道:“啊!你咋知道?”
“这四口皮箱里装的是啥呀?”萧汪麻子道。
全翼虎道:“这?你好像没必要知道。”
萧汪麻子道:“哼!传说中的全翼虎冰雪襟怀,处世磊落,其不知也是个小人之辈。”
全翼虎道:“请王大哥不要信口雌黄。”
萧汪麻子厉声道:“我啥啥黄?你暗中勾结宝成杀我弟兄,这有要将我弟兄送去鬼府做礼物,是不是?”
全翼虎讶然道:“谁杀你弟兄了?”
萧汪麻子道:“你还嘴硬!吃猪肛子啦?啊?我问你你这皮箱里装的是啥?”
全翼虎道:“告诉你也无妨,装的是珠宝咋的?”
萧汪麻子瞪眼道:“还瞪眼瞎懵?”
“老大,别跟他磨齑,打他满地找牙!”
“本来装的是珠宝,咋瞎懵?”全翼虎道。
萧汪麻子道:“你打开看看!”
“凭啥让你们看?”全喜道。
全翼虎想了想道:“好!既然王大哥口口声声说这皮箱里装的是你的弟兄,咱们权且当场看个明白,以免误会。打开皮箱!”
一个喽罗来在皮箱前,掏出锁捅,捅有半晌也没打开铜锁。
“许是进去雪冻了吧?”全翼虎道。
“兴许是吧!”那喽罗道。
全翼虎过来,单手用力,抓住铜锁,稍是一拧,锁鼻便齐齐断开,打开皮箱盖儿,往里看时,果见有具死尸,已然冻得面目青紫,辨不出模样。
萧汪麻子登时气急,怒道:“这回你还有啥话说?”
全翼虎也觉纳闷,明明装的是珠宝,咋会变成死尸呢?联想到适才雪崩,准是遭人算计,于是道:“你是不设计阻我行程,抢劫珠宝?”
“你你还反咬一口,看我不收拾你!”萧汪麻子说罢,飞身来取全翼虎,全翼虎也是生气,挺身相战,三个花行弟兄纷纷自马上跃下,与众喽罗混战在一处。
全翼虎模仿虎势,自创虎拳,虎拳分上山势、下山势、觅食势三套。下山势为守,上山势和觅食势为攻,身形讲求扑、甩、跳、跃、腾、纵,脚法讲求轮换蹬动,步稳不摇,手法讲求势强力猛,进退迅捷,下身扎,上身摇。翻转劈按,撕咬抓挠。声啸震天,身手百变。
萧汪麻子则是散手打法,无章无法,无门无派,不按常理出招,但由随意攻守,连拆全翼虎数招。
全翼虎越战越凶,上山势虎虎生威。
“你瞎叫唤啥?”萧汪麻子愈是加速进攻,恨不得把全翼虎踩烂埋在雪堆里。
花行弟兄都是跟老大一路拳法,胡乱地瞎忙活,几个喽罗则甩开绳镖,护住自身,步步进逼。
山上,黑、白双鹰和一班喽罗正在兴趣盎然地观看。
忽有人道:“二寨主来了!”
众人回头看时,果见老鹞鹰和几个喽罗过来。那几个喽罗都拿着锹、镐。
黑鹰道:“二寨主来了?”
老鹞鹰过来道:“咋样?”
“一切按计谋进行。”黑鹰道。
“好!好!”老鹞鹰高兴地道。
白鹰道:“你们又拿锹又拿镐的,呆会儿帮谁干啊?”
黑鹰道:“当然谁也不帮了,坐山观虎斗多过瘾?”
“那拿锹、镐干啥?”白鹰道。
“不知道?”老鹞鹰道。
白鹰摇头道:“不知。”
“真是个榆木脑袋,咋比我还笨?”老鹞鹰道。
“真是的!啥也不知道,那不呆会儿埋他们吗!”黑鹰道。
“你跟他也差不多!”老鹞鹰道。
“那干啥?”黑白双鹰同声道。
“先看热闹吧!”老鹞鹰道。
山下,众人仍是斗得难分难解,萧汪麻子虽是不住地乱踢乱挠,可还是没占着便宜,皮袍给抓开好几个口子,全翼虎给整的都不能按正常打法,只好随其也是乱踢乱挠。
两个喽罗甩开绳镖,同时缠住一花行弟兄腰,将绳子各用力摇动,被缠住的花行弟兄给射将出去,大头朝下给扎在雪堆里,只有两条腿露外头。
另几个喽罗也是生龙活虎,越战越勇。
宝成酒楼。二楼。
一间很大的屋子里,宝成早已叫下人备好酒菜,和蒲察生还有蒲察守边等边闲谈。
宝成对蒲察生道:“二舅,孩子的事办得还算圆满吧?”
蒲察生道:“挺好!挺好!你也没少帮忙。”
蒲察守道:“那两个人是和由不醒去庙里了?”
“是!”蒲察生道。
这时,宝亮进来,禀道:“掌柜,他们来了。”
“快请!快请!”宝成忙起身。
康老道众人进来,宝成一一见过。
“金胆见过宝掌柜。”金胆道。
“啊!果是金胆!快坐!快坐!”宝成道。
柳絮儿道:“我是柳絮儿!”
金胆道:“我俩一块儿来的!”
宝成道:“好!好!快坐!快坐!”
众人分宾主落座。
“宝亮!吩咐上菜。”宝成道。
“是!”宝成领命出去。
康老道道:“好模样的宝掌柜请我们喝啥酒啊?”
“是啊!是不有啥事啊?”由不醉道。
“我可啥忙也帮不上,帮酒忙还行。”由不醒道。
宝成道:“诸位不必多虑,今日请诸位来就是喝酒,更有这两位客人!”
金胆起身道:“谢谢!谢谢!谢谢宝掌柜,谢谢两位蒲察前辈,谢谢由前辈!谢谢康前辈……”
“还有我呢!”由不醒道。
“当然也谢谢这位由前辈。”金胆道。
宝成道:“好!金胆不必客气!坐!咱们边喝边叙。”
酒菜陆续上来,每人面前置一铁锅,下面碳火正旺,冻羊肉卷儿,酸菜丝、蘑菇、大酱等等摆满桌子。
宝成道:“诸位不必客气,随便吃。”
宝亮拿过酒坛给每个人倒满碗。立时,酒香爽鼻,沁人心脾。
“不用看!准是莲山村头窖。”由不醒道。
“没错!正是。”宝成端起酒碗,道,“诸位,难得一聚,尤其是由大爷,康老舅,难得一见。还有这两位小朋友!来!我先干为敬。”说罢将碗酒干尽。
众人除柳絮儿而外,也都干尽。
宝亮又给众人满上。
金胆起身道:“诸位,晚生借花献佛,谢谢诸位。”
“好!痛快!”由不醒抢先干尽。
由不醉道:“金胆不必客气,咱们都为同道中人,还都亲戚里道的,理当相互帮助,精诚团结,宝掌柜身为道内头面人物,更该身先示范才对。”
宝成道:“大爷说得对,今日没有外人,敝人虽为同道中人,却有诸多烦心之事。”
“你是指宝成酒楼开业,恶人诬陷之事?”康老道道。
“正是!舅舅。”宝成道。
“那日你宝成酒楼开业,你说你不去请老舅,忙!你倒让下人去呀,让我干儿子,他不能像你那样忙吧?去个狗请也好啊,我康老道是有身份、有脸面之人,不请我能来吗?”
宝成道:“老舅,那日听别人说你没在庙里。”
“信别人说,你信别人?我搁庙里等到黑天,那天我要来,能出那八宗事儿?后来去石刀山,我是看我干儿子宝亮面子。”康老道道。
“外甥今日谢过!”宝成端起酒碗喝尽。
由不醉道:“行了!行了!舅舅外甥还有啥说?”
“是没说!没说!”蒲察生和蒲察守也道。
蒲察生和蒲察守还有康老道是亲兄弟,康老道是老疙瘩,本叫蒲察康,出家后人们图顺嘴儿,便叫康老道。
金胆道:“宝掌柜英名远播,谁不敬仰?”
宝成道:“说来惭愧,在下空有一世英名,却被小人玩于鼓掌之间。”
金胆道:“恕在下不知冒昧,宝掌柜何事如此烦心?”
“咳!来不提也罢!饮酒!”宝成道。
由不醉道:“还是遭人诬陷之事?”
康老道道:“是不石刀山的老鹞鹰整事儿?”
宝成道:“老鹞鹰只是帮狗吃食,其实真正主谋另有其人。”
“谁?”由不醉道。
宝成道:“便是后蓝旗的颜盏义仁。”
“是那小子?”由不醒气道。
“你认识?”由不醉道。
“不认识?”由不醒道。
“这小子有啥来路?”康老道道。
“只是知道其家境殷实,据说在朝廷有亲戚。”宝成道。
“管他啥啥,欺负咱们爷们儿不好使。”由不醒道。
蒲察生道:“这事该是策略一些。大伙儿想想办法。”
“对!没有实际证据不能蛮干。”蒲察守道。
宝成道:“这个颜盏义仁高明之处便在这里,做事诡秘莫测,知道是其指使,却无证可寻。”
“是狐狸终会露出尾巴。”金胆道。
由不醒道:“对!除非是秃尾巴狐狸!”
由不醉道:“金胆说得对,就不信他一个颜盏义仁来无影去无踪。”
康老道道:“外甥你别着急,你要给老舅酒供好喽。老舅给你出气。”
“好!先谢过诸位共为分心!来!先喝酒。”宝成道。
宝全过来,在宝成耳边低语一阵,宝成心头一凛,道:“好!马上出去。”
宝全转身走去。
宝成起身道:“诸位先慢用,我下楼见个客人!”
“好!好!”由不醒道。
宝成下楼,问拦柜里的宝全道:“她在哪里?”
宝全道:“在外头!”
宝成来在外头,却见有个女子牵匹白马站在道边,正是睛睛,于是,道:“你来干啥?”
睛睛见得宝成,心头登时一凛,可马上又镇定情绪,道:“你——现在还好吗?”
宝成冷冷地道:“很好!”
睛睛道:“宝珠她……!”
宝成道:“宝珠他也很好!都不用你挂念,你照顾好自身就得了!你来干啥?”
睛睛道:“我来是要告诉你,颜盏义仁他……”
宝成怒道:“你不要再提他!你现在已然嫁作他人妇,就不要再回来!你要谨守妇道,不要再三心二意!”
睛睛道:‘我是想告诉你颜盏义仁要对你下毒手……”
宝成道:“是你跟颜盏义仁勾结来设圈套引我上钩吧?谢谢你好心!”
睛睛道:“难道你不相信我吗?”
宝成道:“当初我是相信你!但令我没有想到你却暗中和别的男人勾搭成奸,抛下年幼的宝珠狠心而去!”
睛睛道:“过去是我不对,可这次……!”
宝成盯看睛睛半晌,道:“看你皮肤滋润,穿着富贵,不像是被撵出来的样子,是不整天养尊处优,吃饱撑的跑这消化食儿来了?哼!”说罢,毅然转身,摔门屋去。
“宝成!宝成!”睛睛无法,眼噙泪水,只好翻身上马而去。
催流弥在小酒馆里自斟自饮,寻思兰兰慢慢上套儿,好不欢喜,可有斡勒善安当中碍事儿,很是头疼,得想个办法,让这个老东西闭嘴,催流弥寻思间猛周口酒,自觉喝得已是飘飘悠悠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,向外便走。
“哎!催哥,你还没结帐呢!”堂倌儿过来道。
“先记上!”催流弥道。
堂倌儿陪笑道:“都……都记半年帐啦!”
催流弥将眼一翻道:“咋的?怕哥们儿还不起呀?”
堂倌儿忙点头哈腰地道:“不是!不是!”
“这两天还你!”催流弥摇晃着出来,哼着小曲儿,直奔善安客栈。来到善安客栈,一进屋,恰见斡勒善安在拦柜里,虽是打心眼里憎恨这个眼中钉、肉中刺,可还是陪出笑脸,满嘴酒气地道:“老……老伯,兰兰在吗?”
斡勒善安见到催流弥,如同见到丧门星般,将脸板起,没好气地道:“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催流弥道:“我……我找兰兰有事还不行吗?”
斡勒善安气道:“就是住店也不行,以后别再来找兰兰。”
这时,兰兰自楼上下来,见状忙道:“啊!是催公子。”
“哎!兰兰!”催流弥嬉笑道。
“我没让你出去吗?”斡勒善安怒道。
兰兰忙道:“阿玛人家是客人!你咋这样?”
“就你……”斡勒善安粗喘道。
“催公子,咱们上楼。”兰兰道。
“好……好!兰兰我找你有事儿!”催流弥自后仍是嬉笑道。
“兰兰!”斡勒善安见二人相携上楼。登时气得满脸涨紫,干咳不止。
兰兰也是和阿玛呕气,自顾上楼,招呼催流弥坐下。
催流弥酒气上涌,见兰兰俊美面容,更是难以自持,一把拽过兰兰,搂在怀里,兰兰稍是一愣,见催流弥色迷迷的眼神,不觉脸晕红霞,悄声道:“催公子,有啥事找我?”
“想你呀!”催流弥急不可奈地将嘴啃着兰兰滑腻的面颊,手却在兰兰身上肆意乱摸。
“阿玛在楼下呢!”兰兰顿觉酸软无力,虽也想拒绝,可终耐不住欲望的诱惑,若棉絮般任由抚摩。
催流弥见兰兰如此乖顺,越加肆无忌惮,解开兰兰腰带,分开皮袍,衬衣,褪下裙子,抹布,露出雪白肌肤。
兰兰悄声道:“别……别……”
催流弥也是没安好心,乘着酒兴越加色胆包天,在兰兰的身上疯狂地搜寻,兰兰必定有过男女之亲,兴奋得嘤嘤直叫。
催流弥彻底征服了兰兰,虽是四抹汗流,仍很卖力,不时迸发出雄性的嚎叫。
兰兰死死抱住催流弥,娇声不止。
斡勒善安在楼下听得楼板吱吱作响,男女媾和之声儿不觉于耳,怒道:“兰兰!兰兰!真气死我也!”起身便要上楼,但觉眼前一黑,猛咳几下,一口鲜血狂喷出来,溅满柜台。
兰兰正在享受云雨之乐,猛听得楼下阿玛声嘶力竭地狂喊,情知不妙,忙将仍是疯狂的催流弥推去一边,胡乱穿上衣服,跑下楼来,见柜台上满是血,阿玛仰躺在椅子上昏迷不醒,不禁大为吃惊,跌跌撞撞扑过身去,叫喊,“阿玛!阿玛!你醒醒!”
催流弥系好皮袍,心满意足地下楼。
“阿玛!阿玛……”兰兰边用衣角儿擦斡勒善安嘴角的血边喊。
斡勒善安慢慢地睁开眼睛,朦胧见得兰兰凌乱的头发,不整的衣襟,气愤地道:“滚!都滚!”
“阿玛!”兰兰哭道。
“你……太让阿玛操心啦!”斡勒善安说话间,眼角淌下浊泪。
“阿玛!兰兰错了!你没事儿吧?”兰兰哭道。
“没事没事!”斡勒善安又发现兰兰身后的催流弥,不禁目露凶光,使尽气力叫道,“滚!滚!你滚!”说话间,又昏将过去。
“阿玛!阿玛!”兰兰再番哭叫。
催流弥心内暗喜,可还是佯作紧张地道:“兰兰!快去找郎中吧!”
“好好,你帮忙照看照看,我去去就回。”
“好!快去!”催流弥道。
兰兰胡乱抹抹泪水,急三火四地跑出去。
催流弥见兰兰走远,蹲下身来,仔细地看着昏迷的斡勒善安,恶狠狠地道:“老东西,瞎管闲事儿,真是活够了。”
斡勒善安慢慢地醒来,正见催流弥朝自己奸笑,气得大叫,“还不快滚!”
催流弥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笑嘻嘻地道:“老东西!别叫唤了!留口气儿看你那孝顺女儿最后一面吧!”
“你……你这个畜生!”催流弥呼吸越加急促。
“老东西!刚才兰兰和我在楼上真是好体贴、好温柔啊!啊!真是享受!”催流弥故做陶醉地道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斡勒善安半晌没倒上一口气儿来。
催流弥奸笑道:“老东西!虽然你硌硬我,我还是要送你上路,我还要娶你女儿,我要让你女儿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斡勒善安被气得呼吸更加窘迫。
“上路吧!”催流弥面露凶相,双手掐住斡勒善安脖子,斡勒善安奋力挣扎。
催流弥害怕兰兰回来,越加用力!眼见斡勒善安眼球上翻,口脸歪斜,四肢渐渐不动。
催流弥又咬牙切齿地狠力掐有一阵儿,才住手,见其手上戴个玉扳指,心道:这可是值钱货,于是努力给撸了下来,方想出出大气儿,猛然,斡勒善安满口鲜血喷出,溅有催流弥满脸。
——白脸成了红脸。
催流弥一时傻眼,忽然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。转身上楼,恰在这时,闻得楼下有脚步声响,忙拿个水碗下来,见兰兰已领个郎中回来,必定做贼心虚,手一抖,将水碗摔在楼梯板上,碎碴争相滚下楼梯。
兰兰见阿玛挺挺地躺在地上,忙叫,“阿玛!阿玛!”
催流弥一看那郎中认识,便对兰兰道:“你咋把生整兽医找来了?”
兰兰哭道:“就他离着近啊!”
“反正来了,你给看看吧!”催流弥道。
“这人马比君子,人马一理,人马一理。”生整兽医叨咕着过去。
兰兰闪身一边,见催流弥满脸是血,便问,“你这是咋整的?”
催流弥忙道:“我……我扶着你阿玛招唤,你阿玛渐渐醒来,忽然,一口血就喷出来了,看造我一身。”
“阿玛他说啥没有?”兰兰问。
“他说要喝水,我就上楼去给他拿水。你们就回来了。”
“那拦柜上不有水吗!”兰兰道。
果然,拦柜上有个水杯,催流弥支吾道:“哎……!都……都给我吓懵了!”
生整兽医见斡勒善安面色青紫,双睛暴突,脖颈处有两块儿殷紫淤痕。将手摸摸脉,试试鼻息,摇头道:“准备后事吧!”
“啊?阿玛他——”兰兰惊道。
“他好像……”生整兽医方欲再言,被催流弥拽一下袍角。只好摇摇头。
“阿玛!你咋说走就走啊?”兰兰猛扑在斡勒善安身上,声泪俱下地道,“阿玛!你不能走啊!撇下兰兰孤苦伶仃,可咋活呀?阿玛……”
催流弥见生整兽医疑虑重重,便自怀里掏处出玉扳指,悄悄塞在生整兽医手里,生整兽医知道这小子有事儿是要堵嘴,也不客气,攥在手里。
“谢谢生整兽医。”催流弥道。
生整兽医道:“不用谢!这可是我没到就死了,别再可处糟浸我保管治死,保管治不活。你们忙吧!我走了!”
“你走好!走好!”催流弥送生整兽医到门口,道,“我不瞎呲呲,你也别瞎呲呲啊!”
生整兽医道:“啊!回去吧!放心吧!”
催流弥回来,见兰兰还在号啕大哭,便过去蹲下身来道:“兰兰!别哭坏了身子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兰兰狠力地捶着催流弥,催流弥还以为被兰兰发现,正在惊慌之际,且见兰兰伏身过来泣声道,“你说我可咋办啊?”
催流弥心内稍安,拍着兰兰背道:“别怕!别怕!还有我呢!”
“阿玛他咋这快就走了?”阿玛又扑在斡勒善安身上,号啕不止。
“兰兰,节哀!节哀!咱们光哭也不行,得准备寿衣、寿材呀!”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该咋整啊?”兰兰道。
“你……你在家收拾收拾,我去置办寿衣寿材。”催流弥道。
“也好!你快去吧!”兰兰道。
催流弥出来,心道:看来这兰兰没有发现,万一再有人来,再有人来也发现不了,也没准儿,得赶快把这些装老的弄回去,可弄这装老的东西得花钱啊!没钱人家不给呀!兜里分文没有,撸下个扳指吧,还给了生整兽医。
催流弥见不时有路人如避瘟神似的躲闪,心道:都瞅我干啥?他们知道我杀人啦?不禁扬疯炸帽地道:“瞅啥?瞅啥啊?”凛然,肩头猛被人拍住,吓得一激灵,还以为犯事了抓来了呢,不能这快吧?哆哆嗦唆地道,“谁……谁谁呀?”
“我!”
催流弥仗胆儿回头看时,却是没摇六。
没摇六见催流弥满脸血红,惊道:“催哥!啊?你……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啊?”
“我咋了?”催流弥道。
“你这脸,让谁给揍的吧?”没摇六道。
“胡说!谁敢捅鼓你催哥,上没人儿地方打听打听去。”
“那你这是——”没摇六道。
“狗血喷头啊!”催流弥道。
“催哥,大事儿办得咋样了?兄弟可没少帮忙啊!”没摇六道。
“你小子,总跟急屁猴似的!急啥呀?你催哥我是在干一件大事儿 ,大事儿轻易就会成功吗?不能!哎!你今儿兜有钱没有?”
“催哥,我这还指望你呢!”没摇六道。
“总穷飕飕的!”催流弥想了想道,“你小子来的正好,不的我还想找你呢!”
没摇六欣喜地道:“有啥好事儿?”
催流弥妆妆呼呼地道:“以后跟催哥混吧!”
“真的?催哥发了?”没摇六惊喜地道。
“发!发大发了!哈哈!”催流弥笑道。
没摇六将信将疑地道:“是……是是真的?”
催流弥板着面孔道:“催哥多攒没……啊骗过人?”
“哈哈!是!是!”没摇六嘴上应着,心内暗道:不骗人?你指啥活着呀?”
“走!”催流弥道。
“干啥去?”没摇六道。
“跟催哥干大事去!”催流弥说罢转身便走。
“干啥大事?”没摇六道。
催流弥边走边道:“干上你就知道了!”
“哎!”没摇六一阵欢喜,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。正行走间,迎面过来一老一少两个穿孝衫的人。
催流弥低声道:“跟上他俩。”
“好。”没摇六道。
二人跟在穿孝衫的两个人身后。且听二人边走边唠,年轻者道:“这老太奶奶去得也太快了!”
年长者道:“这叫无疾而终,老太奶奶也八十多了,临终也没遭啥罪儿!是前世修来的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