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曌人心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顶点小说网www.bjzfgjj.cc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“哎!咱们没漏订啥东西吧?”年轻者道。
年长者道:“我把老爷拉的单儿给仙鹤寿材铺和云锦布店的掌柜了!差不了。”
“二位!二位!慢走!慢走!”催流弥忙追上来叫道。
那两个穿孝衫的应声回头,却见个满脸绚红的汉子,年轻者讶然道:“你……你要干啥?”
催流弥忙道:“诸位不要误会!二位,不知谁家白喜?”
“啊!是章王府。”年长者道。
催流弥故作讶然道:“啊!是章老太奶奶?”
“正是!”年长者道。
催流弥很是悲伤地道:“哎呀!老太奶奶呀!你咋说走就走了?”
“你……你和章王府有亲戚?”年长者道。
“啊!亲戚还不远呢!”催流弥道。
“别太悲伤!”没摇六过来相搀。
“是啊!不要悲伤!”年长者道。
“咱们回去告诉阿玛、额娘一同过府吊孝,不知几日出殡。”催流弥道。
年长者道:“老太奶奶犯煞星,三日后出,我们还有事,先走了。节哀!节哀!”
“节哀!节哀!”催流弥说话间仍是干嚎。
“人家都走远了!别嚎了!”没摇六道。
“走啦?”催流弥将手掌自脸上移开,嘻笑道,“走!”
“干啥去?”没摇六道。
“让你见识见识催哥的本事!”催流弥道。
没摇六心道:看你到底使啥花花肠子。
没摇六和催流弥来到云锦布店门口。
催流弥道:“走!先去布店!”
没摇六道:“去布店干啥?”
催流弥道:“买孝布!”
没摇六奇道:“给谁买呀?”
“到时你就知道了!走吧!看我的!”催流弥说罢,当先迈步进得布店。
布店掌柜虽见当首进来之人面如重枣,很是吓人,可还是笑脸相迎道:“二位掌柜,买布啊?”
催流弥道:“啊!我俩是章王府的,这不那啥那啥了吗!打发我们来取孝布。”
布店掌柜道:“章王府今儿白喜不假,孝布昨下晚儿就都拿走了!”
催流弥反应是快,马上接言道:“对!昨下晚上是把孝布拿回去了!可今儿个来的人多,孝布不够用,所以又派我们俩来取。”
布店掌柜打消顾虑,道:“啊!好!拿多少?”
“一百尺!”催流弥道。
“够了?”布店掌柜道。
“够了!”催流弥道。
“几位少候!”布店掌柜转身吩咐伙计道,“速去后房搬来白布白尺。”
“是!”几个伙计去往后屋。
“你们来车了?”布店掌柜道。
“车……”没摇六正张口结舌,催流弥忙道:“车在仙鹤寿材铺呢!我俩不穿孝衫显得不体面,麻烦你先给扯丈二,我们先用着,我们也不等了,你先准备好,等我们办完事再来取。”
“也好!也好!”布店掌柜亲自拿过一捆布,很是麻利地扯出丈二白布。
“我们先走,一会儿回来。”催流弥接过白布和没摇六出来。
催流弥将白布撕成两块儿,将一块儿递于与没摇六道:“披上。”
“哎!”没摇六接过白布便披在身上,寻思寻思不对,便问道,“催哥,这……这给谁戴孝啊?”
“系上。”催流弥边系边道。
没摇六道:“我阿玛和额娘可……可比磨盘还硬实啊!”
催流弥道:“你阿玛和额娘再硬实当钱花呀?不想发财就走!”
“想!想!做梦都想。”没摇六没办法,边系边道,“阿玛呀!额娘呀!不是孩儿咒你二老不死,都是这钱支的,恕孩儿不孝。”
催流弥道:“这儿子还不孝?没等灭火就先把孝戴上了。”
没摇六苦笑道:“嘿嘿!赶上你二老都死光了。”
催流弥道:“当时穷,没能力戴,今儿补上。”
二人说笑间来到仙鹤寿材铺门口。
催流弥立时收起笑容,低声道:“妆痛苦点儿!”
“咋妆啊?”没摇六道。
催流弥道:“笨旦!还搁外头混呢!就当你阿玛、或是额娘死了。”
没摇六苦着脸道:“可他们二老比我还健康。”
“对!就这样儿!”催流弥当先跌跌撞撞地进去,显得颇为着急地道,“掌柜!掌柜!”
寿材铺掌柜忙迎过来道:“客官有话慢慢说。”
催流弥很是悲戚地道:“我们是章王府的,章老爷让我们来取寿具、冥物。”
寿材铺掌柜疑道:“章王府的章老爷的两个伙计刚走啊!说好明天来取。”
催流弥道:“原定是明天,谁成想老爷子听萨满说今日入殡最为合宜,所以要我们抓紧来取。”
“这都下午了,还……”寿材铺掌柜道。
“哎呀!就赶晚上,老太奶奶犯煞星。”催流弥道。
寿材铺掌柜道:“都取啥呀?”
催流弥道:“就……就按他俩放这儿那个单子取。那单子是章王爷拉的!”
寿材铺掌柜更加信实,点头道:“先前那两个伙计也说老太奶奶犯煞星。”
“快点儿!快点儿!我们还得去布店取孝布呢!”催流弥道。
“好好!你们赶车来的?”寿材铺掌柜道。
催流弥道:“来得匆忙,忘了备车,章老爷都懵了,麻烦掌柜给出趟车,车钱另付。”
寿材铺掌柜道:“没事儿!没事儿!章老爷我们都是朋友。”
催流弥心内一阵欢喜。
金胆和柳絮儿辞别宝成诸人,出得莲山村。
金胆心情很是失望,自顾低头走。
柳絮儿道:“金叔叔,你咋不说话?”
金胆道:“刚有些希望,又换来失望。徒劳无功,怎不伤心?”
柳絮儿道:“金叔叔,总算没白来呀!也知道了姑姑更新的下落,还结识了雪域英雄道的一些人物,不也完成了您师父的一项重托吗?”
金胆道:“啊!也是!咱们先去柳絮坡,找到傻瓜再作打算。”
“好!那咱们走吧!”柳絮儿道。
石刀山相去数里,于古道边有家客栈。
颜盏义仁在单间里,边自斟自饮,边等萧汪麻子等人回来,两壶酒都喝干了,这萧汪麻子还没回来,未免心道:这萧汪麻子不会有啥闪失吧?
忽然,但闻外面一阵吵闹,颜盏义仁放下酒杯,开门出来,却见门口有几个人正在争吵,原是客栈掌柜和两个伙计正在撵个衣着褴褛之人。
客栈掌柜道:“去去!上别处要去!”
“我来找人!”那花子道。
有个伙计道:“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!快滚!”
虽然那个花子造得没有人样儿,可颜盏义仁还认出是萧汪麻子。于是,朗声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客栈掌柜回头见是颜盏义仁,忙点头哈腰地道:“少爷,惊扰你了,这个花子咋撵也不走。”
“让他进我屋来吧!”颜盏义仁说罢,转身先行进屋。
“好好!”客栈掌柜又对萧汪麻子厉声道,“少爷开恩,算你福分!进去吧!”
“哼!狗眼看人低!”萧汪麻子瞪着眼,大步流星地进来。
颜盏义仁坐在炕上,见萧汪麻子进来,淡笑道:“回来了?”
“险些回不来。”萧汪麻子道。
“只带三个废物,还说顶千军万马,吹得天花乱坠,造得狼狈不堪。”颜盏义仁道。
萧汪麻子坐在炕沿上,仍是瞪眼道:“真没想到这帮虎玩意真是厉害!”
“那几个废物呢?”颜盏义仁道。
萧汪麻子道:“都废了!”
颜盏义仁道:“看到皮箱里的货了?”
萧汪麻子道:“看了!”
“还说或是怀疑在下吗?”
“少爷所言句句属实!我萧汪麻子同他全翼虎不共戴天!”
颜盏义仁道:“还有宝成和鬼府。”
“对!与他们都不共戴天。”萧汪麻子道。
颜盏义仁道:“王头人,日后有啥困难,但管言语。”
萧汪麻子站起身道:“好!日后咱们同心携手,共创大业如何?”
颜盏义仁道:“只怕王头人不把在下当朋友,对在下多是猜疑。”
萧汪麻子道:“少爷你放心,日后若是萧汪麻子不把您当朋友,萧汪麻子就不是人!”
颜盏义仁道:“哈哈!笑话!来!在下为王头人压惊!”
萧汪麻子盘腿坐在炕上。笑道:“好好!”
颜盏义仁见萧汪麻子身上的皮袍给撕成一条一条的,还满是鲜血,脸上也给挠出数条血道子。
萧汪麻子很是不自在,将手摸脸道:“都是让那虎玩意给挠的!挺大老爷们儿挠人,真是该揍!”
“让客栈掌柜给你换身衣服吧!”颜盏义仁道。
“不用!不用!来喝!”萧汪麻子道。
午后,风不是很大。
金胆和柳絮儿过涞流河,到得土城地界,离城门很远,便见有兵丁把守。
柳絮儿道:“八成又出啥事了吧?”
金胆道:“指定抓啥罪犯呗!反正没咱啥事儿,走。”
金胆和柳絮儿来在城门口,有兵丁拦住道:“站住!”
有差官过来道:“你俩哪儿的?”
“柳絮坡的!”柳絮儿道。
“来这儿干啥来了?”差官道。
“去莲山村办事。”金胆道。
“去莲山村?谁家呀?”差官道。
“莲花山大庙,康老爷子那儿!”金胆道。
“康老爷子?真去那儿了?”差官道。
“没事儿逗你玩儿?”啥柳絮儿道。
差官道:“你住嘴!近日涞流镇发生命案!你们知不知道?”
金胆道:“不知道!”
柳絮儿道:“道不知。”
差官道:“那面有缉拿罪犯的告示,过去看看,碰到罪犯,立马举报,过去吧!”
进得城门,果然有一帮人在看告示。
柳絮儿道:“金叔叔,咱们也过去看看。”
金胆道:“有啥看的?走吧!”
柳絮儿道:“看看啥人这么厉害,把这帮当兵的吓那熊样儿!”
“好吧!”金胆和柳絮儿挤进人群,但见告示上有一男一女画像,冷看倒像傻瓜和凤儿,看下面檄文写的是:兹有异乡流匪:傻瓜:男。凤儿:女。杀人成性,不择手段。日前于涞流镇杀死两村民,官府缉拿,又刃两官差。畏罪潜逃。凡有见到二匪者,及速举报。当先者赏银百铤。
金胆暗惊:啊?傻瓜和凤儿杀人?不可能啊?忙道:“柳絮儿!快走!”
柳絮儿道:“金叔叔,那是傻瓜哥哥和凤儿姐姐!”
“快走!”金胆拉过柳絮儿刚挤出人群,便被两个兵丁拦住道:“站住!”。
“干啥?”金胆道。
这时,有一差官过来,冷笑道:“干啥?看你俩毛愣三光的,定是和逃匪有干系!来人!”
又有数名兵丁过来,皆手握腰刀,如临大敌。
“拿下!”当首差官道。
“我们不认识傻瓜!别抓我们!”柳絮儿大叫。
“你们咋能随便抓人?”金胆道。
“本官只管抓人,有事儿大堂上说去。”当首官差将手一挥,几个兵丁便扑将过来。
——真是秀才遇到兵,有理也说不清。
催流弥骗得寿材铺掌柜信任,将寿材、寿衣及一应冥物备好装上马车,寿材铺掌柜让老板子给送去。
催流弥和没摇六站在车后,扶着棺材站着。
没摇六道:“这寿材真地道。”
催流弥道:“我死后,你要能给我买个这样的,就谢谢你了!”
没摇六道:“我……我也不是你儿子,管你那熊事儿呢!”
催流弥道:“你这小子,白眼儿狼不是?你这样催哥可不想拉帮你了!”
“催哥,我说是说,你要是好了能忘了老弟吗?”没摇六道。
“哎呀!光顾白唬了!过布店了!哎!老板子,停车!”催流弥说话间跳下车来,险些闹个狗抢屎。
车老板子叱马停车。问道:“干啥呀?”
“去布店取布!”催流弥见没摇六还在棺材边儿趴着,气道,“你舍不得棺材呀?快下来!”
没摇六边下车边道:“你自己还扛不回来呀?”
“那老些我能扛回来吗?”催流弥道。
“多沉东西呀!”没摇六道。
“东西还在多沉?灵头幡沉啊?还压得人直叫唤呢!你听我的,亏待不了你!”催流弥自前进得布店,问布店掌柜道,“掌柜的!准备好没有?”
布店掌柜指着柜台上的两捆白布道:“准备好啦!这两捆,每捆五十尺。”
“好!好!快来搬!”催流弥道。
没摇六过来,催流弥将两捆白布全周其身上,没摇六干巴瘦体,扛起两捆布跟初生牛犊拜四方似的,前扎一下,后仰一下,左摇一下,右晃一下,也没扛住两捆布,连布带人争相摔倒。
“你咋把两捆布都周我身上了?”没摇六道。
催流弥气道:“两捆布还扛不了?”
“你扛扛试试!”没摇六道。
“你不说能扛吗?”催流弥道。
“谁说了?”没摇六道。
“好!好!二人一人一捆,快回去!还等用呢!”布店掌柜道。
“他玩儿我。”没摇六道。
“这新来的是难整!回去就让章王爷辞你!让你臭美!”催流弥说着扛起一捆布,没摇六也扛起一捆,双双出来,一路小跑,扔在马车上。二人爬上车。
催流弥道:“走吧!”
“驾!”车老板子晃动大鞭,鞭响清脆。
催流弥悄声道:“你下去!”
“干啥刚坐上又让我下去?”没摇六道。
催流弥道:“你抄近道去章王府,看大门开着没有,若开着咱们就不去,不开就去,我们走大道。快!”
“好吧!”没摇六跳下车去。
“老板子,咱们走大道,稳当。”催流弥道。
“好!”车老板子道。
四马大车一路小跑儿,绕过几趟大街,眼看便到了章王府,可没摇六还没回来,万一章王府大门开着可咋办?我得准备万一可得跑!催流弥坐在车后,随时准备燎。
“欤!章王府到啦!”车老板子停住车道。
“到了?”催流弥自车后面出溜下来,看章王府大门紧闭,才来了精神,走到车前,却见没摇六正在章王爷家门槛儿上坐着,登时气急,上前道:“你有心没心?我跟你说啥来着?”
“说啥呀?”没摇六若无其事地道。
催流弥道:“你昨晚跟谁睡的?脑瓜子让老母猪踢了?不是让你告诉一声儿吗?”
没摇六理直气壮地道:“我不去就是没开门呗!还遛我干啥?拿我狗腿不值钱呐?”
“等回去的!”催流弥道。
“哎!快开门啊!”车老板子急道。
催流弥忙过来,点头哈腰地道:“嘿嘿!您先回去!呆会儿,我把车给你送去。”
车老板子迟疑道:“那……”
催流弥忙道:“嘿嘿!到府我们就自己能赶了,进院啊,还得忙活一会儿,怕耽误您工夫,你先回去,一会儿,我给你送去。免得你在这儿久等。”
车老板子心道:反正也到了章王府门口,估计不会有啥闪失。于是道:“也好!正好我还有点儿事儿,一会儿我来赶车。”
“您不用上这儿来了,”呆会儿我负责给送回去。”催流弥道。
“好好!”车老板子跳下车来,把大鞭给催流弥。
催流弥接过大鞭,来在章王府门前。心道:章王府别出来人啊!
催流弥眼见车老板子走远,拐过街去没了人影儿,慌忙跳上车,叫道:“没摇六!你还傻愣啥呢?”
“啊?干啥呀?走啊?”没摇六跳上车来。
催流弥边紧鞭催马,边道:“你以为真去章王府呢?”
“那去哪儿呀?”没摇六道。
“到时就知道了!”催流弥道。
这时,章王府大门打开,自里面出来两位戴孝的家丁,正是催流弥在中街遇到的那一老一少。
年长者出来看有个马车拉着棺材过去,于是道:“这又谁家办白事啊?”
“没准儿是外地的呢!咱们先去布店还是去寿材铺啊?”年轻者道。
“一块儿回来吧!”年长者道。
善安客栈。
左邻右舍聚来一屋。
兰兰哭得死去活来。
催流弥匆忙跑进来,扶住兰兰道:“兰兰!兰兰!人死不能复生,节哀!节哀!寿衣、寿材都已经准备好。”
兰兰睁开泪眼,见催流弥一身重孝,又忙前忙后。未免心生感激。止住悲啼,哽咽地道:“全赖公子张罗。”
“还有我呢!”没摇六抱个装有寿衣的包裹进来。嬉皮笑脸地道。
“这位是——”兰兰问。
催流弥道:“啊!这位是我从小光腚长大的,听说了也过来帮忙。”
“谢谢!”兰兰道。
“不必客气!不必客气!”没摇六道。
催流弥道:“大伙儿帮忙把寿材抬下来。”
“好!走啊!走啊!”没摇六把包袱放在一边叫道。
有年轻力壮的邻居帮忙,卸下寿材、白布、冥物等物。
催流弥将没摇六拉去一边,悄声道:“快将车送回去。”
催流弥垂涎欲滴地道:“哎,那个小女子就是斡勒善安的千金?长得可真是那啥……”
催流弥道:“哎呀!这回知道催哥的大事儿了吧?”
没摇六笑呵呵地道:“知道!知道!”
催流弥道:“快去吧!”
没摇六道:“哎!”
“知道咋说吧?”催流弥道。
“催哥放心!小弟保管滴水不漏。”没摇六说罢跨上车去了。
催流弥满心欢喜地进得屋来,却见众人正在议论纷纷。
催流弥拽过兰兰,问道:“咋回事?”
兰兰道:“这寿衣是女人的!”
啊?催流弥也是一惊,可不是呗,给人家章老太奶奶做的可不得是女的。
“在哪儿买的?拿回去换了吧?”有人道。
“是啊!这女人用的男人咋用啊?”又有人道。
“拿错了?”催流弥装模作样地过来,看包内的寿衣可不全是女人用的掐花帽子、对襟袄、棉布裙子、莲花鞋。
“快回去换吧!”
“回去换吧”众人道。
催流弥心道:这也不是正道来的,咋换啊?于是问兰兰道:“兰兰,这还是在城东买的呢!要回去换,怕耽误了时辰,你看反正是给死人穿,就将就吧!行吗?”
“一切全由公子作主!”兰兰道。
催流弥道:“好!男女一样!男女通用!通用!穿吧!穿吧!”
众人见东家发话,都开始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。
兀颜猷自从结识了胡郎婵,倍是快乐,才觉得活有意思,一刻不见,便抓心挠肝,天天泡在春雪园,时时和胡郎婵腻在一起。
兀颜猷和胡郎婵折腾完,很是疲惫,躺下来睡得正是香甜,却被胡郎婵弄醒,喃喃地道:“干啥呀?”
胡郎婵将身伏在兀颜猷身上,撒娇道:“总在屋呆着太腻了,我要出去溜达溜达!”
兀颜猷抚弄胡郎婵头发道:“是不还没收拾老实你呀?”
胡郎婵起身拽兀颜猷道:“快起来!起来!”
兀颜猷实在没法儿,只好道:“好好!快去打扮打扮。”
“好!”胡郎婵欢快地跳下床去,坐在妆奁前梳洗打扮。
兀颜猷躺在床上,见胡郎婵背影窈窕多姿,不免心内欢喜。
午后的天儿不是很冷。
徕流镇正街,做买卖的很多,走路的人也很多。
胡郎婵走在街上很是高兴,孩童般前蹿后跳,瞅啥都觉得新鲜。
兀颜猷跟在后头,看着胡郎婵无拘无束的样子很是开心,比跟那班朋友上街要开心得多。
会宁县衙。大堂。
堂威喊过,胡里巴都伸着懒腰,打着哈欠,衣冠不整地上得堂来,因是在午睡,有师爷给搅醒觉,禀告说逃犯带到,便半梦不醒地过来,还不是心思。
师爷见两班衙役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儿地干愣着,又见胡里巴都头不抬,眼不睁,忙凑上前去,贴耳道:“老爷,这是大堂,该您啦!”
“啊?啊!”胡里巴都立时清醒,将惊堂木一拍道,“速带人犯!”
“带人犯!”有皂役喊。
外面差官领命,带上两个人来。
——原来带上的两个人却是金胆和柳絮儿。
胡里巴都瞪着怠眼紧眨巴,很是纳闷儿。心道:这人犯咋跟那俩人犯不一样呢?一个长得人模狗样儿的,另个却是个孩童,挺个大肚瓜子,还穿个开裆裤,那天在黄土岗监斩的也不是这两位呀?这咋还说变就变了呢?
师爷不知胡里巴都因何发愣,还以外没从梦中醒过神儿来呢,于是又附耳道:“老爷,犯人已带到。”
胡里巴都迷惑地道:“这人犯咋变了呢?”
师爷道:“没变!老爷!”
“嘟!”胡里巴都又将惊堂木狠力一拍。
——他为啥总使劲拍惊堂木呢?一是震慑别人,二也是提醒自己精神点儿,这上任没多长日子,惊堂木都拍坏五个了。
胡里巴都道:“胆大罪犯,见本官因何不跪?”
金胆见官爷如此迂腐,便缓言道:“青天大老爷在上,草民参见官老爷理应下跪,可我们并不想见你,是你派人强行将我们请来的!”
“你认识我们呀?”柳絮儿道。
胡里巴都道:“哎呀?你们倒有理了。我认识你们是罪犯!”
金胆道:“青天大老爷口口声声说我们是罪犯,草民倒要请教大老爷,我们罪犯哪条?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胡里巴都登时被问得张口结舌。
师爷忙过来道:“怀疑他俩和昨晚逃跑的那两个罪犯有干系。”
胡里巴都道:“是啊!啥!看你嘴儿吧吧吧的,胆大书生,倒能狡辩!”
金胆道:“青天大老爷,万不可同门相轻。”
胡里巴都道:“别套近乎,谁跟你是同门?”
金胆道:“难道大老爷没读过书?”
“这……不是!”胡里巴都不知如何,急得直摇头。
金胆道:“既然大老爷没读过书,那您的官位难道是……”
胡里巴都凛拍惊堂木,大叫,“住口!”寻思寻思又道,“你咋知道?”
金胆道:“风过有声儿,雀过有影儿,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师爷过来道:“老爷,问正题儿。”
“啥正题儿?”胡里巴都道。
“审罪犯!”师爷道。
“嘟!”胡里巴都道,“别扯没用的,你与昨下晚儿逃走的两个逃犯可有干系?”
“老爷,他们指定和那两个逃犯有关系。”一差官道。
“你咋知道?”胡里巴都道。
“老爷,他俩看过告示,神色慌张,正欲逃走之际,被我慧眼识破,擒来见老爷。”那差官道。
金胆笑道:“要说告示上那两个人,实不相瞒,我们不光认识,还是不错的朋友。”
胡里巴都道:“哈哈!这回捅贼窝上了,快快如实说吧!”
金胆道:“我正想问大老爷,傻瓜和凤儿所犯何罪?”
胡里巴都不耐烦地道:“别跟我俩咬文嚼字的!快说!不然,大刑侍候!”
柳絮儿毫无惧色地道:“你如此对待我们可别后悔!”
胡里巴都道:“你这个孩童,还穿开裆裤,就敢吓唬老爷?老爷是吓大的吗?啊?呆会儿打他屁股!打你肚皮!看你还的瑟!”
柳絮儿阴阳怪气地道:“哈哈哈!青天大老爷,你伸长脖子,树起耳朵仔细听好:您可知当朝国相……”
胡里巴都一拍惊堂木道:“大胆!小小顽童,竟敢提当今国相?”
柳絮儿围着金胆转了一圈儿,装腔作势地道:“实话告诉你们,都听好喽,这位是当朝国相的外甥。这次来这儿是为国相的女儿……”
“柳絮儿!不要乱讲。”金胆道。
胡里巴都道:“啥?当朝国相外甥?笑话!我还说我是他大爷……啊孙子呢!”
金胆尚未搭言,柳絮儿抢言道:“是就是!还有假?不过你这个大孙子可是冒牌的!”
胡里巴都道:“嘟!敢骂本官,来呀!给他俩每人三十屁股板子,让他们胆敢冒充皇亲国戚!”
师爷忙过来道:“老爷,不可!”
有几个衙役已将金胆和柳絮儿抓住,胡里巴都忙道:“慢!”
师爷悄声道:“老爷,看此二人言语不俗,虽是衣着简朴,可也就不能否定没有来头,还兴是微服私访呢!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不如先去后堂好生款待,间察言观色,再做道理。”
“好!”胡里巴都立时精神了许多。是啊!这当朝国相可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娘亲舅大,这外甥也算根子上的,万万得罪不得,于是起身离坐,满脸堆笑,的的瑟瑟地过来,点头哈腰地道:“哈!是外甥?啊不!外甥爷!哈哈!您老辛苦,有失远迎,请上……上座。”
——外甥爷?这也说不上是啥辈儿!
“不用远迎,不定罪就算开恩!”金胆道。
胡里巴都没笑挤笑地道:“哎呀!客气!客气!”
柳絮儿过去爬上椅子拿过惊堂木陡拍,笑道:“哎呀!累死我啦!我坐会儿。”
胡里巴都正在讨好金胆,猛被惊堂木响声吓得坐在地上,官帽也甩去了一边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柳絮儿大笑。
胡里巴都忙将官帽也不管反正戴在头上,若狗般匍匐在地道:“你俩谁是当朝国相的外甥?”
“我是……”柳絮儿道。
“你是?”胡里巴都和师爷惊道。
柳絮儿笑道:“我是当朝相国外甥的朋友!哈哈!”
“柳絮儿!快下来!”金胆道。
胡里巴都道:“没事儿!没事儿!小孩儿坐着玩儿吧!”
师爷道:“要不请外甥爷后堂叙话?”
胡里巴都忙爬起身来道:“好!好!外甥爷请后堂叙话!”
“老爷请!”金胆道。
“外甥爷请!”胡里巴都转身对众衙役道,“退堂!退堂!”
众衙役刚喊堂威,胡里巴都一甩袖子道:“别喊啦!看给外甥爷吓着!”
众衙役也倒听话,同时都抻长脖子,噎了回去。
夜色低垂,窗外风急,屋内暖意融融,香气蒸蒸。
杨花仰躺在木制浴盆里,闭上双眼,放松身心,不想烦心事,事事总烦心。
内室。
俏杏正在给耶律冠才洗脚。
耶律冠才瞅着俏杏越发白嫩的肌肤垂涎三尺,不禁淫笑道:“杏儿,还是我家水好吧?看把你出息的!呵呵……”
俏杏边搓脚边笑道:“出息啥了!”
“越来越白,越来越胖乎,真是馋死个人儿!嘻嘻……”
俏杏闻言,双颊陡红,烛色腥紫,相映之下,更是楚楚动人,迷人万分。
耶律冠才终难自控,一把将俏杏拉起来,抱在怀里。
俏杏娇嗔地道:“别……别小姐在外屋呢。”
“她洗澡还得会儿,咱俩先亲热亲热。”耶律冠才将俏杏扔在炕上,翻身骑上去,俏杏又是欢喜又是害怕,半推半就间,已被弄得衣裙不整。
耶律冠才麻利地解开俏杏裙带,俏杏正在假意挣扎之际,但觉下身一阵刺痛,顿时周身酸软,动弹不得。
杨花正自徜徉在梦海中,猛听得内室有男女欢爱之响,忙起身出来,也不顾擦洗,披上衣服出来,待到内室门口,但见耶律冠才和俏杏皆赤裸着身子,若两条蛇般死死地缠在一起。
杨花脑袋嗡然一声,半晌缓过神儿来,遍找家伙不着,抢步端起地上的洗脚水,照着耶律冠才和俏杏天女散花般泼将过去,大叫,“狗男女!狗男女!”
耶律冠才和俏杏正在兴头上,闻得喊叫,惊慌看时,水如瓢泼般当空袭来,未容躲闪,给浇个落汤鸡。
“你这个畜生,你不是人!”杨花跳上炕去,抡起木盆,破马张飞地砸向耶律冠才。
“哎!哎!”耶律冠才吓得忙左躲右闪。
杨花扔出砸碎的木盆,又去抓挠俏杏,边撕扯边道:“你这个小骚货,非整死你不可!”
俏杏也不顾衣服干湿,拽过一件儿挡住身子,躲在耶律冠才身后,大呼小叫地道:“少爷救命!”
“花儿息怒!”耶律冠才忙道。
“你们这对狗男女!”杨花又张牙舞爪地过去。
“杏儿!快撩!”耶律冠才忙道。
俏杏连滚带爬地逃下炕去。
“你也滚!”杨花边抓挠耶律冠才边道。
“啊?滚!滚!”耶律冠才也抱头鼠蹿,狼狈不堪地逃将出去。
杨花将门插上,不觉泪如泉涌,见炕上两人未来得急穿的衣服,还有一炕殷红的血,登时若五雷轰顶,大呼小叫,摔砸东西。
耶律冠才和俏杏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外。
俏杏似是害怕地道:“少爷,惹祸了!”
耶律冠才将俏杏搂在怀里,安抚道:“没事儿!没事儿!有我呢!”
“少爷,你脸给挠破了。”俏杏道。
“啊!没事儿!这败家娘们儿!”耶律冠才亲了亲俏杏道,“只要你以后侍候好本少爷,有你好的!”
俏杏做可怜状嘤嘤哭道:“少爷,你可给奴婢作主啊!”
“你放心,别害怕,让他闹去,闹累了就不闹了。”耶律冠才道。
“砰!”屋内又有摔瓷器的声音。
“啊?”俏杏吓得一哆嗦。
“别怕!指定把掸瓶摔碎了!”耶律冠才转身对内室道,“花儿呀!那掸瓶可是祖太奶奶结婚时的嫁妆,那只可别摔呀!”
“啪!”屋内又传出瓷器脆响。
耶律冠才哭声道:“花呀!你咋都摔了!祖太奶奶呀!”
俏杏道:“少爷!堂堂个大少爷,难道怕得五体投地?”
耶律冠才道:“不是!不是!我……不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俏杏道:“哪个王爷、少爷没个三妻四妾的?她至于这样吗?就是惯的!”
“对!对!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。”耶律冠才道。
“少爷,奴婢有话想对你说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俏杏吞吞吐吐地道。
“你说!少爷我给你作主。”
“是个秘密!”俏杏道。
耶律冠才奇道:“秘密?啥秘密?”
“是有关杨花的秘密!”杨花道。
耶律冠才越发奇道:“杨花?我小姨子?关我啥事儿?”
俏杏向耶律冠才一番密语,耶律冠才听罢是大为恼火!怒道:“此话当真?”
俏杏闪动水汪汪的眼睛,娇怯地道:“奴婢岂敢拿此等大事跟少爷开玩笑?所言句句属实,请少爷明查,如有半句谎言,由凭少爷处置。”
“好啊!真是胆儿肥了,竟敢骗到本少爷头上!”耶律冠才说罢回身边狠命踹门,边大叫,“开门!开门!”
杨花正在气头上,骂道:“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,去和那个小妖精过去吧!”
“好啊!这可是你说的!我跟杏儿可走了!”耶律冠才故意气杨花道,“杏儿,咱们走!”
“走啊?少爷!哈哈……”俏杏也故意浪笑道。
杨花闻言,更是气得发疯,急速开门,扑向耶律冠才,耶律冠才见房门打开,杨花披头散发地冲将出来,登时一怔,瞬间醒过腔来,忙将双手护住面皮,左躲右闪。
俏杏躲在墙角儿,惊骇地看着二人耍。
杨花久抑怒火燃烧周身,双眼喷火,视耶律冠才如夙世仇人!招招使狠,不离耶律冠才要害,耶律冠才又见杨花飞脚来取裆部,也不顾脸面,哪儿忙先顾哪儿吧!急忙抱住飞来之脚,顺势将杨花带至身近,双手钳住其双臂,恶狠狠地道:“贱人,你还有脸撒泼?”
杨花怒道:“是你做出不要脸之事,还说别人不要脸?呸!”
耶律冠才顿觉满面春雨,正自闭目,杨花用头猛扣耶律冠才胸部,耶律冠才侧身扎步,左臂上扬,右臂自下直捣杨花小腹,杨花一声惨叫,倒退数步,跌进内室,被炕沿撞翻在地。满地是碎瓷器碴儿,扎得疼痛异常。
耶律冠才进来内室,随手关上门,看着躺在地上的杨花,咬牙切齿地道:“贱人!我来问你,你是谁?”
杨花虽仍是疼痛难忍,可还是一愣,心道:他咋突然问起这话?莫非俏杏……?
“你说啊!咋不叫啦?”耶律冠才道。
杨花努力坐起来,佯作若无其事地道:“废话!刚有个小狐狸精迷惑你,你就神志不清了?我是杨柳!谁!”
“贱人还在撒谎?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是杨柳,你是杨花?”
杨花强作镇定地道:“休得胡说!我是杨柳!”
“那杨花呢?是不还在宁江镇他姑家没回来呀?”耶律冠才蹲下身来,轻声道。
“是!我都跟你说多少回啦!”杨花道。
“你骗我,你们全家都骗我!杨柳于天清节那晚被人掳去!至今下落不明!是不是?”耶律冠才道。
“胡说!你……你胡说!”杨花道。
“我胡说!俏杏还会胡说?”耶律冠才道。
“你咋能信她话?”杨花道。
“我信你话,你继续骗我!是不是?恩?”耶律冠才越说越气,咬着牙,狠力在杨花身上又掐又拧。
杨花只是披件外衣,给耶律冠才捞着实惠,一会儿便浑身青紫。
耶律冠才掐拧累了,站起身来道:“你起来!”
杨花很是听话,咬牙站起身来。
“坐炕上!”耶律冠才道。
杨花坐在炕沿上。
耶律冠才见杨花瞬间变得如此乖顺,更加认定俏杏所言不虚,慢慢地踱过来,缓缓地道:“我和杨柳可是奉旨成婚,你这个贱人竟敢冒名顶替。说!是不你们全家串通好的?”
“不是!不是!”杨花摇头道。
“还嘴硬?嘴硬!我叫你嘴硬!”耶律冠才说话间,又开始掐拧杨花,杨花疼得不禁哎呀乱叫。
“不许叫唤!”耶律冠才边掐边拧边问,“你说你是谁?”
杨花虽是被掐拧得钻心疼痛,可为了阿玛,为了额娘,为了全家,还是咬着牙不作声。
耶律冠才将手端起杨花下颌,见其满脸泪痕,故作怜爱地道:“欺君之罪!欺君之罪呀!不但你阿玛官位不保,你们全家啊满门抄斩!你就等着好事儿降临吧!”说罢转身向外便走。
杨花闻听此言,如五雷轰顶,慌忙起身拽住耶律冠才道:“你千万别张扬出去!”
耶律冠才转回身,冷笑道:“你这回是杨花?还是杨柳啊?”
“我是杨花!”杨花慢慢跪下身来,哭声哀求道,“求求你!饶过我全家!”
“你终于承认了?啊?哼!你们全家人合伙骗我!我怎能咽下这口恶气!”
“只要少爷不事张扬,杨花愿作牛作马,任劳任怨。”
“为你全家?哼!”耶律冠才还欲走,杨花不顾地上瓷器碴锋利如刀,跪行过来,死死抓住耶律冠才,哀求道,“能保住我们全家,有你的大恩大德。”
耶律冠才故作怜惜地将杨花搀起,边给拭泪边道:“别太伤心,哭坏了身子。”
“谢谢少爷!”杨花哽咽地道。
“我谢谁去?”耶律冠才迅疾一掌,重重地掴在杨花脸上,杨花打了个旋儿,跌去墙角,嘴边有鲜血流出。
耶律冠才走过来,提起杨花,轻柔地道:“还耍不耍了?”
杨花强制悲愤,痛苦地摇头。
“以后啥事也不管?”耶律冠才道。
杨花又痛苦地摇头。
“好!今晚上让俏杏跟我睡,中不中?”
杨花此刻虽是五内俱焚,可想到年迈的阿玛、额娘,只有忍!忍!!忍!!!
“这还中!”耶律冠才淫笑道。
俏杏正在门外听声儿,凛然门开,吓有一跳。
“俏杏!进来!”耶律冠才道。
“是!少爷!”俏杏边进屋边胆怯地偷窥杨花。
杨花此时恨不得将俏杏撕成肉丝,踩成肉酱,可为了年迈的阿玛、额娘,不能!不能!!不能!!!
耶律冠才搂过俏杏,故意亲热道:“杏儿!来!捂被!咱俩睡觉。”
俏杏仍是胆怯地扫着杨花。
“不要怕她!日后就你陪我睡觉,她给我还有你洗脚。”
杨花努力站起身来,神情木然地向外走,刚到门口,忽听耶律冠才叫道:“让你起来了吗?干啥去?”
杨花极力止住悲愤,淡然道:“不耽误你们睡觉。”
“转回身来!”耶律冠才道。
杨花转回身来,仍是神情木然。
耶律冠才怒道:“咋的?死阿玛了?还是死额娘了?哭丧着脸。今儿你不许走!就站在那儿看我俩睡觉!”
俏杏假仁假义地道:“人家不愿瞅,就让人家走吧!”
“不行!平日里一副娇小姐模样,颐指神气,这回让她好好反省反省。”
杨花完全把自己置之度外,全是为了家人,再多的苦痛,再多的侮辱,只有忍受!忍受!!
“擦干眼泪,有点儿笑模样!”耶律冠才命令道。
妆哭难,妆笑更难。因为痛苦,杨花只有没笑挤笑,笑的很是难看。
耶律冠才将手捏着俏杏脸蛋儿道:“来!咱俩先亲热亲热。”
“不不……”俏杏毕定胆怯,娇柔地推却。
耶律冠才把俏杏抱上炕去,压在身下,直整得俏杏死去活来。
俏杏难能自持,淫浪声声。声声淫浪,若乱箭钢针,刺得杨花六神天昏地暗;又若沸汤滚油,烫得五内倒海翻江。看着面前男女淫欢的情景,恨不得立时结果了这对狗男女!可阿玛、额娘、举家上百口人性命,权在一念之间。不能!不能!!不能!!!又怎能看下去眼前这等场面?真是欲活不得,欲死不能,还是转身向外走。
都说背人没好事,都说好事不背人。人人都是如此说,谁无秘密藏在心。不怕没好事,就怕没好人。好人坏事成好事,坏人好事扯纠纷。是好是坏谁知晓?天地有眼日月星。
都说好人没好报,都说好报非好人。人人都是如此说,谁无秘密藏在心。不怕不修好,就怕做坏人。好人无我做正事,坏人有私性情阴。是好是坏谁知晓?天地有眼日月星。
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:www.lewenwu.cc。乐文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:m.lewenwu.c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