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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知道大殿下打算保大徒弟还是小徒弟？
但他混元老君是何许人也？
不知道保大保小，刀子递给殿下，让他自己来操作，一尸两命都不关他鸡毛事。
于是他把方俏哄进凌霄殿。
这个无常的差役服，也确然是他让换的。
因为……活这把岁数还没见过女无常，开开眼。
果然曼妙得很，曼妙得很呐！
“哈哈哈哈哈哈”混元老君仰天大笑回家去，不禁觉得自己绝非蓬蒿人。
机智如他，妙算如他啊！
**
“为师近来想收一堆小弟子，徒儿有兴趣做自己的师娘吗？”顾羡之跟在方俏后头诱哄着，像个拐骗失足少女的老鸨。
……
“为师有很多仙器。”
……
“为师有很多钱。”
……
“为师还很有权。”
……
“为师还可以让徒儿狗仗人势，天上地下横着走。”
……
方俏忽然停住脚步，看着顾羡之，“我还有差事没办完，告退了，师父先回罢。”临走时翻他一个很有气势的白眼。
你才是狗！
顾羡之捞她的手，抓了个空，转眼人就走得不见踪影。
他顿时愣了，在原地忽而喃喃低呓，忽而满脸萧索。
这是个什么反应？
他想过被拒绝。
想过被冷暴力。
想过被骂变态。
甚至还臆想过被接受。
就是没想过……
没反应的反应算个什么反应？
就跟以前一个态度，没刻意疏远也没刻意不疏远，他一样是个没有威慑力的师父。
尊师敬长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周到，以及偶尔地不周到。
比如翻他白眼。
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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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俏的确还有公事。
很多。
但她没有去上卯，全甩给了范无救。
她今天罢工。
权当做受惊吓的补偿好了。
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，什么都没想，真的是什么都没想，腿愿意往哪个方向迈就往哪个方向走，遇到河就趟过去，遇见墙就凿个洞穿过去。
不知怎么就走到招摇山下，抬眼能看到半山云间的凌虚观。
道观还是以前的道观，却不复以往清净，山脚都能听见兵戈碰撞的声音，术法光芒四溅，不必亲眼便能想象那一片兵荒马乱。
方俏顿时变了脸色，匆促往山上去。
道观清净地，侵入满山妖魔，地上的血染红了方俏双眼，断绝生息的脸，凉了她跳动的心。
方俏持剑，从山脚大杀四方，一路妖魔无敢触她锋芒。
凌虚观布了结界，道众避入观中，和拼命往里冲杀的邪祟搏命，方俏上得山时，结界刚好被撕开一个口子，满山遍野妖魔举兵而入。
她提脚飞进杀伐震天的修罗场中，启祭伏魔大阵，阵法一起，但凡半只脚进了凌虚观大门的妖，皆化作灰飞殒命。
方俏踩住阵眼，一时撼天震地，妖魔皆惊，久久不敢前踏半步。
她凝气一喝，“何方妖魔敢袭我凌虚观。”声音如有实质，传遍招摇山。
一众妖魔站在伏魔阵外，无人应她，踟蹰着只想进攻，又不敢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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